已被徐福海攔了下來。
“還請駙馬稍等片刻,老奴這就去通傳。”徐福海躬身一拜,快步離去。不多時,便有人請她入內。
飛瀾唇邊一直含著冷冷清清的笑,眸中幽光狡黠。
由宣武門而入,通往養心殿的路上,一路燈火通明。飛瀾一步步踏過漢白玉鋪就的地面,月光散落在純白地面上,反射出清冷的微光。四周不斷退後的景物,亭臺樓閣,水榭風亭,映入眸中,都是莫名的熟悉。
她一步步走的平穩而堅定,她在心中對自己說:慕容飛瀾,你終於回來了,這一次,不要在無底線的退讓,這一次,不許在狼狽的離開。
她一步步向養心殿靠近,這一次,她是憑藉自己的能力走回到他身邊。
養心殿內,君洌寒依舊在批閱奏摺,甚至是她的走進,他都不曾抬眼,他神情專注,翻看著手中奏摺,關鍵處,甚至微蹙著眉心,昏黃的燭火在他英俊的側臉上投下一片溫暖的斑駁。
飛瀾並不以為意,隨意拂了下雲袖,拱手道,“大翰駙馬連玉墨參見聖朝皇帝陛下。”
她躬身等候,而君洌寒卻像沒有聽到一樣,目光一直停留在奏摺之上,指尖傳來輕微的奏摺翻動聲響。哼,好大的一個下馬威。
飛瀾唇角冷揚,緩緩起身,負手而立的看著他。那高傲的姿態,不卑不亢。
君洌寒倒也不在意,依舊自顧翻看奏摺,她願意盯著他看,他也就讓她看個夠。兩人暗自較勁,倒是一旁的徐福海,手心裡都握了一把汗。他壓低聲提醒道,“皇上。”
“嗯。”君洌寒淡應一聲,難得的抬頭,目光隨意掃過飛瀾,與跪在地上極是狼狽不堪的洛青川。
“沒眼力的奴才,駙馬尊貴之身,還不看座。”他低訓一聲。
“老奴該死。”徐福海忙吩咐小太監搬來木椅,這主僕二人,配合的一向是天衣無縫。
飛瀾優雅的挑了下衣襬,身形端正的靠入椅中。清傲的目光直視君洌寒的眸子,他褐眸溫潤含笑,竟沒有半分情緒。只在掃過洛青川之時,浮出微微的涼薄。
洛青川跪倒在地上,高大的身體都在不停的發顫。帝王心機深沉如海,他根本不知君洌寒會如何處置他。若是牽連了青纓,他更是罪該萬死了。
“駙馬深夜前來,就是將這***才送回來給朕?倒是小題大做了。”君洌寒慵懶的靠在身後軟榻之上,連眸光都是懶散的。
避重就輕,一向是他慣用的把戲。飛瀾覺得自己一直看不懂這個男人,此時卻突然發現,她對他其實是如此的瞭解。
飛瀾哼笑,淡若清風般,“今夜,月清風高,別錯過了如此良辰美景,本駙馬從大翰帶了上好的朝露清茶,不知有沒有這個榮幸請陛下飲上一杯,順便還可以談談賠償的事。”她刻意拉長了語調,重點自然落在賠償的事情上。
君洌寒一笑,吩咐人在御花園備下酒菜果品。
御花園,風亭水榭之上,暖風浮動,由湖面飄過淡淡蓮香。
飛瀾低頭專注,如玉的指擺弄著面前的茶具,而後將溫熱的茶遞到君洌寒面前,“陛下請。”
君洌寒接過,淺飲一口,甘冽的茶,味苦還甜,飲過後唇齒留香,茶中隱隱的還帶著花香之氣。“好茶。”
飛瀾一笑,自顧飲茶,眸色清幽。“這茶若人生,有苦有甜。只可惜,那些被洛將軍無辜迫。害的少女,再也沒有機會體會人生甘苦了。”
飛瀾不著痕跡的將話引入正題。
君洌寒緩緩放下手中杯盞,眼角餘光冷掃過跪在一旁的洛青川,“駙馬爺此話何意?朕似乎聽不懂。”
是真不懂,還是故意裝糊塗?
第170章 面具之下的臉
飛瀾淡笑,不急不惱,目光停留在洛青川身上,緩聲道,“既然皇上不懂,那就要問問你這位洛大將軍,他在邊境究竟都幹了什麼好事。”
一時間,所有的焦點都集中在洛青川身上。只見他蠕動著身體,爬到君洌寒腳下,哭嚷道,“皇上明鑑,微臣為大翰鞠躬盡瘁,絕沒有做過任何違背國法軍紀之事,是微臣不才,被敵方擒獲,本應自刎謝罪,微臣苟且活到現在,就是為了再見皇上一面,微臣辜負了皇上的厚望,罪該萬死。”
君洌寒唇邊笑靨不變,吐出的幾個字卻冷到谷底,“你的確是該死。”他一腳踢開他,厭惡的不曾多看他一眼。
洛青川被踢到在一旁,高大的身體窩在一處,緊咬著牙關,不敢吭聲。
“洛將軍對此事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