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瀾冷眼旁觀,她可沒有多餘的功夫看這對君臣演戲,還是談談賠償的事兒比較實際。想至此,她上前兩步,微拱手,剛要開口,卻聽主位之上君洌寒慵懶道,“朕累了,有事明日再奏。”
徐福海麻利的一攤拂塵,抻長聲道,“退朝。”
這三人可謂配合的天衣無縫,飛瀾連見縫插針的機會都沒有。這個狡猾的男人,一直在和她繞彎子,既然如此,她就好好的和他玩玩。
出宮的路上,沈浪在她身旁壓低聲道,“聖朝的皇帝看來不好對付,他一直在避重就輕,和談之事只怕沒有想象中那麼容易。”
飛瀾哼笑,“他不過是先冷著我們,打壓住我們的氣焰,免得我們得理不饒人,獅子大開口。放心,該給的,他一定會給。”
沈浪突然頓住腳步,靜靜的端看她,“你似乎很瞭解他。”
飛瀾美眸微眯,不急不緩道,“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入夜後,飛瀾再次命人遞了帖子上去,求見聖朝天子。若不出意外,君洌寒是不會見她的,不過,沒關係,她自有對策。
她命人將洛青川壓送到宣武門前,他五花大綁,被壓跪在地。一旁,侍從搬來太師椅,飛瀾悠哉的靠坐在椅榻上,低斂著眸子,似乎很欣賞洛青川此刻狼狽的模樣。
“慕容飛瀾,有本事你就殺了我!”洛青川狂躁的掙扎,卻被侍從死死的壓在地上。
飛瀾隨意的把玩著如玉的指尖,笑靨淺淺,透著幾絲邪魅。“殺你?還輪不到我動手。免得讓你的血髒了我的手。”
洛青川吐了口血沫,嘶吼道,“慕容飛瀾,你放開本將軍,我是皇親國戚,你如此對我,青纓不會放過你的。”
“給我老實點。”兩旁的侍從臉色陰沉,一腳踢在洛青川身上。他痛苦的抱成一團,在地上打滾。
飛瀾冷冷的看著他,眸中竟無一絲波瀾,甚至透著一絲冷寒。“洛青纓並不是皇上心中的女人,她所依仗的不過是洛氏一族,你說,你倒了,她在後宮中還能堅持多久?”
洛青川冷笑著,向地上啐了一口血沫,“慕容飛瀾,難道你以為皇上心中只有你一個女人嗎?你離開的這段時間,青纓掌管後宮,如今,她是皇上心中最重要的女人。”
侍從遞上一杯溫熱的茶盞,飛瀾隨手接過,淺飲一口。“她對皇上究竟有多重要,你很快就會知道了。”
天氣微寒,飛瀾下意識的攏了下胸口衣襟,語調慵懶輕慢,“宮中還未有人出來,似乎是洛將軍喊得不夠大聲。”
侍從自然懂得她話中深意,兩個侍衛微一拱手,來到洛青川面前,兩腳下去,分別踢在洛青川兩個膝蓋之上,只聽嘎嘣一聲骨節碎裂聲響,之後便是洛青川淒厲的哀號聲。
飛瀾微微蹙眉,卻沒有絲毫要阻止的意思。一陣寒風平地席捲而過,掀動她玄色的袍子,青絲隨風揚起,暗夜之中,透著一股說不出的鬼魅。
不出所料,沒過多久,宮門果然大敞,匆匆而來的,不是別人,正是總管大太監徐福海。
對於他的出現,飛瀾面上無絲毫意外。她將洛青川這個戰俘壓在宮門前,無疑是在打君洌寒的臉。但這個大將軍是他選的,這場戰爭,他也該負一定的責任。她沒將洛青川壓上乾清宮正殿已經是給他留了顏面。
“老奴參見駙馬爺,不知駙馬深夜來此,這是何意?”徐福海的目光淡淡瞥過地上狼狽不堪的洛青川,隨後溫笑詢問。
飛瀾一笑,果然是君洌寒帶出來的人,還算沉得住氣。
“今日送來的禮物陛下似乎不太喜歡,我想這個禮物,他似乎會更感興趣。”飛瀾懶懶的起身,踱步來到洛青川身前,清冽的眸光,含著戲謔與玩味。她眸光輕眯,向一旁侍衛遞了個眼色,侍衛會意,手中長劍一揮,不偏不倚的刺入洛青川肩胛骨中。
又是一聲慘叫,震得人耳膜生疼,若繼續這樣叫下去,等滿朝文武收到訊息,紛紛趕來,那裡子面子可就丟大發了。
徐福海眉心緊鎖,面露愁容,拱手道,“時至深夜,皇上已經歇下了,駙馬爺若有何事,不如明日下朝之後再來吧。”
飛瀾冷媚的唇角輕揚,徐福海自然是想拖延時間,以便想到對策,而她便是要給他一個措手不及的。“既然聖朝皇帝歇下了,本駙馬自然不便打擾,不如,明日我便壓著洛將軍到乾清宮正殿,再向皇上討要一個說法。”
她說罷,微一擺手,示意侍衛將洛青川壓下去。
“徐公公,在下先行告退,明日……”她話未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