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他都絕不罷手,而君洌寒也一直縱容著壠。
“左手抬高,出劍要快,氣提丹田……”君洌寒一面與無憂対勢,一面糾正著錯處。
而無憂由始至終都板著一張小臉,因為聯絡的時間太長,額頭已經侵出了冷汗。但君洌寒知道,他不傷他是絕不會罷手的,這孩子一直用這樣的方式,折磨著自己,也折磨著他。
為了讓無憂休息,無奈之下,君洌寒撞上了無憂的劍刃,月光劍鋒刃無比,在他左臂劃開一條長長的傷口。君洌寒迅速收劍,負手而立原地,鮮血從傷口中湧出,順著指尖一滴滴落入黑色土壤之中。“你先休息一下吧,朕回養心殿。”
無憂拱手一拜,面色依舊清清冷冷,並未多語。君洌寒輕嘆一聲,徑直向殿外而去,身後徐福海緊緊跟隨著。
養心殿中,風清揚半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為君洌寒包紮傷口,一旁,徐福海嘆聲道,“王爺也太不像話了,皇上畢竟是他的親生父親啊。這麼能下這麼重的手。”
君洌寒聽罷,只是輕淺一笑,“你沒發現他下手已經越來越輕了嗎?看來他對朕的恨意也發洩的差不多了。”
當年母親仙逝之時,他也曾恨過父皇,恨他的懦弱,恨他沒有保護好母親。而如今,飛瀾的死卻是他直接造成的,也怪不得無憂恨他。讓他發洩了怒氣,他們父子才有和好如初的一日,畢竟血濃於水。
“皇上切記莫要再飲酒了,對身上的傷口不利。”風清揚語重心長的提醒。
君洌寒卻不以為意的一笑,一雙褐眸幽幽暗暗。“無礙,朕有數。”
君洌寒嘴上應承著,但入夜後,依舊喝的爛醉如泥,並非他有多嗜酒,而是隻有酒精麻痺了心臟,他才可以不痛,只有用酒精麻痺了大腦,他才可以短暫的忘記飛瀾。
今夜無憂又將他從廣陽殿中趕了出來,那孩子一臉的冰冰冷冷,但君洌寒明白,無憂知道他身上有傷,要他回養心殿休息,這孩子嘴硬,卻還是心軟的。
他手中拎著白玉酒壺,搖搖晃晃的來到御花園中,他半靠在長廊之上,望眼處是一片廣闊的荷塘,清風徐徐而過,空氣中夾雜著淡淡荷花香。君洌寒閉上眼簾,嗅著空氣中的味道,像極了飛瀾柔軟身體的馨香。
漆黑靜謐的夜,御花園中清清冷冷,然而,長廊盡頭卻閃過一抹纖弱的身影,她的動作極輕,卻仍然沒有逃過君洌寒的耳朵。
“誰?”他一挑劍眉,冷聲詢問。
暗影之中走出一道唯唯諾諾的影子,女子緩步而來,跪在君洌寒身前,“參見皇上。”
君洌寒鳳眸微眯,迷醉的眸光在她身上掃過,“怎麼是你?”
“回稟皇上,寞汐只是來園中賞花,不曾想打擾了皇上的雅興,我這就離開。”寞汐掌心間緊握著那支白色瓷瓶,她不過是想在百花叢生的地方結束自己的生命,她自幼便是愛花惜花之人,只是沒想到會碰巧撞上君洌寒。
男子仰頭灌了一口烈酒,沉寂不語,氣氛都變得詭異了。寞汐手掌握的死緊,瓷瓶在掌心間隔得發疼。她見君洌寒並無反應,以為他是真的醉了,所以,戰戰兢兢的起身,打算逃離,這個男人的氣場太過強烈,讓她不由得恐慌。
寞汐剛剛轉身,尚未鬆口氣,只聽身後傳來男子低冷的聲音,“你要去哪兒?”話音未落,她的手臂便被人扯住,下一刻已被男子按在了廊柱之上,他高大的身體距離她只有寸許的距離,撲面而來一股濃重的酒香。她忐忑不安的抬頭,藉著皎潔的月光,終於看清了這個男人,她有生以來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俊逸非凡的男人,褐眸幽深如海,璀璨如星,稜角分明的臉龐,好似鬼斧神工,不知不覺,她的臉頰便羞紅了,聲音都有些發顫。
“皇,皇上,你放開我……”她話未說完,手腕突然被君洌寒抓起,他從她掌心間取出了那支白色瓷瓶。取下瓶蓋,置於鼻端聞了下,而後冷冷一哼。
“鶴頂紅,哪兒來的?”他的聲音帶著沙啞的邪魅,卻帶著一股侵入心肺的冷寒。
寞汐下意識的顫抖,“我,我……”
未等她說完,君洌寒的手掌擒住了她尖小的下巴,鳳眸輕眯著,透著一股邪魅。寞汐長睫輕顫著,可憐兮兮的看著他,然而,君洌寒可不是憐香惜玉的人,他一把推開她,然後,將瓷瓶丟入湖底,負手而立道,“東西是瑜琳給你的吧,朕饒她一條命,不知收斂就算了,還敢惹是生非。”
寞汐沉默不語,身體還在輕微的顫抖。
君洌寒冷掃了她一眼,仍是不屑一顧,“想必你都知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