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僅是七星陣,大翰攻陷越關城,卻攻而不佔,除了飛瀾,朕想不到他們有什麼理由不借此侵佔聖朝領土。”君洌寒聲音清淡,眸光幽動。
“皇上……”風清揚還要說些什麼,卻被他冷冷打斷。
“朕意已絕,多說無意。朕有一種預感,好似有一種力量牽引著朕不得不去。”即便是渺茫的希望,他也一定要親赴邊境。
這些日子,他想飛瀾了,是真的想,不知為何,他總是覺得她還存在於這個世間,她不會狠心的丟棄他和無憂。
“豈秉皇上,中州王求見。”殿外,傳來小太監尖細的聲音。
君洌寒忽而響起,他每晚都要檢查無憂的功課,剛剛討論政務,竟將此事忘在了腦後。他微揚了手臂,“都退下吧。”
眾人退出後,無憂緩緩而入,依舊板著一張小臉,從未給過他好臉色。他屈膝跪地,一聲不吭,算作見禮。
“起來吧。”君洌寒含笑,又問,“剛剛都聽到了吧?要同朕一起去邊境嗎?”無憂一直在殿外偷聽,殿內都是習武的高手,一個個心知肚明,不過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已。
“嗯。”無憂重重的點頭。
君洌寒起身來到他身旁,牽起他冰涼的小手向殿外走去,邊走邊道,“今日時辰不早,就不考問你的功課了。朕陪你回廣陽殿歇息吧。”
父子二人剛剛步出,只見瑜琳就跪在殿外的石階之上,白衣素顏,身上無一絲多餘的飾物,蒼白的容顏越顯楚楚之態。她的小臉上還掛著淚痕,模樣極是無助。這些日子,她每晚都跪在這裡,當真是風雨無阻。
“皇上。”她顫聲低喚,眸中淚光盈動。
君洌寒對她幾乎是視而不見,反倒是一旁無憂掃了她一眼,冷哼了聲,“皇貴妃每晚都跪在這裡,你跪的不煩,本王看著都煩了。”
“你……”瑜琳聲音哽咽,緊咬著唇瓣,淚珠撲簌而落。目光求助的看向君洌寒,而後者仍無動於衷,反而對一旁徐福海吩咐道。
“你沒聽到小皇子說什麼嗎?以後若皇貴妃再出現在養心殿,朕唯你是問。”
“老奴遵旨。”徐福海領命,忙吩咐兩個小太監將瑜琳架走。
瑜琳一個柔弱女子,自然無法反抗,只能無助的哭泣,“皇上,瑜琳真的知道錯了,你再原諒瑜琳一次好不好?瑜琳不能沒有你……”
君洌寒無奈的搖頭,他是真的對她失望了。他給過她太多的機會,可是,她從不珍惜。
“現在滿意了嗎?回宮吧。”君洌寒將無憂從地上抱起,向廣陽殿走去。
無憂長大七歲,他抱他的次數,幾乎屈指可數。“似乎又重了一些。”他含笑開口,眉宇間是身為父親的驕傲。
“又沒求你抱。”無憂不冷不熱的嘀咕了句。
*
邊境高城之上,飛瀾遠遠的看著對面的越關城高掛免戰牌。她墨眸深沉茫然,模糊了所有的情緒。
“大翰的軍隊又在搞什麼名堂,無緣無故高掛免戰牌。”一旁,沈浪不解的開口。
飛瀾一笑,那笑包含了太多複雜的情緒。“天子降臨,按祖制高掛免戰牌三日,該來的人,終於來了。”
“你說什麼?”一旁,沈浪不解的看向她。
飛瀾含笑不語,並不打算解釋。
而正是此時,城下士兵匆忙來報,“回稟駙馬,太子的車馬已在距城二十里處,請駙馬與沈將軍出城接駕。”
飛瀾有片刻的錯愕,而後轉頭看向一旁沈浪,只見他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心中頓時瞭然,想必是沈浪將君寧搬來的。聖朝皇帝,大翰太子都聚集在兩國邊境,這下倒是熱鬧了。
君寧的到來,最不高興的人竟然是朧月,一來,多了個人管束著她,二來,自家哥哥精明的很,難保不看出玉墨的破綻,她反而更為擔心。
“朧月,見了本王怎麼還板著臉,你似乎不太歡迎啊?”君寧含笑問道,寵溺的颳了下妹妹的鼻尖。
朧月摸了摸鼻子,哼哼道,“我們先說好,你不許管著我,否則回京我就告訴父皇,你欺負我。”
“若再不管著你,插上翅膀都能上天了。你儘管去告狀,看父皇是信你還是信我。”君寧氣定神閒回道。
“最討厭你了。”朧月負氣的丟下一句,轉身跑開。
君寧含笑搖頭,轉而看向一旁飛瀾,溫聲說道,“你跟我過來。”
第164章 恍若隔世的相見
君寧含笑搖頭,轉而看向一旁飛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