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任何武器。於是,那條狼張著牙齒向我的脖子咬來。”
“當時,我以為自己死定了,便閉上眼,聽天由命。”
“但是,那匹狼忽然嚎叫一聲,接著,便倒在了地上,翻滾了幾下,沒有了氣息。”
“我定睛一看,發現那匹狼的脖子上插著我的匕首,而我的身邊,正站著一個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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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之間覺得,殷獨賢的人氣又低了許多。
遠修的人氣是不是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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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那個少年就是皇上。”
“我永遠記得他的眼神,沒有一絲恐慌,就像是剛才殺狼的行為只是一次呼吸,那麼習以為常。”
“他用一塊布,擦拭去自己手上的鮮血,動作很優雅。”
“之後,我將他帶回了家,父親因為感謝他對我的救命之恩,就將他收入自己麾下。”
“那時,我們常常在一起練武,感情也日漸深厚。閒暇時,我們也常常談論自己的將來。”
“那時,他仰望著天空,說,總有一天,他會當上盛容的皇帝。”
“我想笑,可是我不能。因為他的眼神,是那麼篤定,讓人無法懷疑。”
“後來的十年中,他一步步地,用自己的智慧用自己的武功,向上爬著,直到成為將軍,之後,成為皇帝。”
手帕的熱度漸漸消散,楊池舟起身,拿來藥膏,輕輕為她抹上。
靡音任由他這麼做著,不動也不說話,像是睡著了一般。
但是她沒有睡著。
因為在楊池舟轉身時,靡音忽然開口:“他恨他的母親,是嗎?”
“我不知道。”楊池舟緩聲道:“就算是朋友之間,也有不可觸碰的東西。皇上,從來不提及毓夫人,而我,也不會追問。”
“我想,”靡音緩緩道:“他母親就是他心中的那根刺,永遠也拔不出來。”
“這些事情,你還是少知道為好。”楊池舟頓了頓,輕聲道:“我想你也知道,毓夫人,時日無多了。既然她和你投緣,那麼,就拜託你陪她走完最後一程吧。”
靡音似乎是沒聽見他的話,她依舊閉著眼,嘴角有了淺淺的弧度:“你知道嗎?毓夫人說,殷獨賢喜歡我。”
楊池舟沉默了。
房間中是暖和的,卻被爐火燻得有些乾燥,吸一口氣到鼻中,都是緊緊的。
沉默,在這樣的房間中顯得更加綿長。
最終,楊池舟還是開口了:“你相信嗎?”
“我不知道。”靡音輕聲道:“你認為呢?我身上的這些傷口,會是由一個喜歡我的男人賦予的嗎?”
“靡音。”楊池舟緩緩說道:“皇上是不會留情的,即使是他再喜歡的東西,如果惹到他,他一樣會下手。但只要你聽話,他便不會傷害你的。”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靡音忽然睜開眼,那雙貓一般的眼睛裡,映著楊池舟的影子:“你覺得,他喜歡我嗎?”
楊池舟看著那褐色的瞳眸,還有瞳眸中自己縮小的影子,道:“你對我,對他,都是特別的。我不知道他是否喜歡你,因為……我從未見過他喜歡任何女人。”
靡音點點頭,那只是一個動作,沒有任何含義。
然後,她閉上了眼睛。
當靡音睡覺時,她的面龐,是安寧的。
但這一刻,那平靜的臉龐,忽然有了微微的漣漪,無聲地盪漾著。
那天之後,殷獨賢沒有再准許她去見毓夫人,甚至將她禁閉在雙靈宮中,不準離開一步。
靡音很清楚,這是他對自己的懲罰。
但是,就算能離開雙靈宮,不也一樣囚禁在那硃紅的宮牆中嗎?
或者說,就算是她有幸走出了皇宮,只要站在盛容這片土地上,那藍色純粹的天,也將是囚禁她的柵欄。
所以,她安安靜靜地待在雙靈宮中,每日,便是凝坐在窗前,看日升日落,花木榮枯。
但心,卻並不如表面的寧靜。
她還是隱約聽見了宮女的悄聲議論:毓夫人病勢越發沉重了。
所以當這天,殷獨賢再次踏入房間時,靡音沒有訝異。
殷獨賢慢慢地走到她背後,用深潭般沉穩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