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明白,自己的預言,是正確的。
他會後悔的。
悔恨終生。
在香囊快完成時,房門也忽然被人推開。
殷獨賢走了進來。
此刻的他,是憔悴的。
他的身上,有濃烈的酒氣。
靡音沒有抬起頭,只是安靜地繼續刺繡。
殷獨賢慢慢地向著她靠近。
腳步,沒有了往日的沉穩。
靡音還是沒有動靜。
他的陰影,像一座山似的將她籠罩。
“不要繡了。”殷獨賢說,那聲音彷彿瞬間讓人回到了寒冬。
靡音沒有理會他,甚至就像是當他不存在。
“不要繡了。”聲音更低了些,但溫度卻更冷。
靡音的手還在繼續著,將那些線,一條條的線,全纏繞成一個福字。
殷獨賢忽然將香囊給搶了過去,扔在了屋子的角落中。
他的力氣很大,很突然,靡音的手因此被針給刺中。
食指指腹上有了個小孔,慢慢地匯聚成一粒紅豆般大小的血珠子。
像是誰的淚。
靡音站起身來,默默地走到香囊旁邊,撿起。
她蹲下身時,那嫣紅色的衣裙鋪在地面,像是一朵盛開的花。
無聲的妖嬈。
殷獨賢不知為何,忽然被激怒。
他衝過去,猛地再次從靡音手中奪過那隻香囊,一把將它撕裂。
“嚓”的一聲,香囊成為了兩半。
那福字也成為了兩半。
毓蘭存留在世間的最後一件物事消逝了。
靡音抬頭,看著殷獨賢,那眼神,是他無法承受的鄙夷。
“殷獨賢,你果真是個懦夫。”靡音這麼說道。
聲音很輕,卻夾帶著刺。
“住嘴。”殷獨賢這麼命令道。
“毓蘭她給予了你生命,難道這還不夠嗎?”靡音牢牢地鎖住他的眼睛,一刻也不離開:“你憎恨她為你創造的一切,你瞧不起這一切,可是這些都是她能給予你的最好的東西!”
“住嘴!”殷獨賢感覺到自己的眼睛,被那目光所刺痛。
疼痛中是一種驚惶。
“她走了,再也不會回來了,你讓她帶著遺恨離開!你明明站在那裡,可是你沒膽子去握住她的手!你讓自己的母親就這麼寂寞地死去!”靡音的聲音漸漸地拔高。
“住嘴!”殷獨賢的身子開始顫抖。
靡音沒有聽從他,也不會聽從他,她繼續逼視著他的內心:“是的,你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受到這麼多的屈辱,你感覺到不公平。你不能恨自己,所以你必須要找一個人來恨。所以你恨毓蘭,因為你知道,她不會怪你,無論你做什麼,即使是你殺了她,她也不會怪你!因為,你是她唯一的兒子!你就這麼利用了她對你的愛,可你回報她的,卻是恨意!卻是無盡的寂寞!你……”
靡音沒有能說完,因為殷獨賢已經像一陣風似地將她推倒在那烏木軟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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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楓動嘿嘿,原來我把娃娃口中的少爺猜錯了……
to漠陌。邊境時常是告急滴,嘿嘿,大皇子不會是遠修,因為二皇子和殷獨賢差不多大,而遠修的年齡則和靡音是差不多的,最多十多歲……來,娃娃,我們繼續對挖鼻孔……惡趣味,哈哈……
晚上繼續吧……
香囊
殷獨賢的大掌,緊緊地掐住靡音的喉嚨。
十指漸漸地收縮著。
靡音無法喘氣,那種熟悉的窒息感,鋪天蓋地地向她襲來。
她還想罵他,但是已經發不出聲音。
她睜開眼,看著他,眼中是平靜的。
沒有恐懼,沒有憎恨,只有平靜,還有……同情。
殷獨賢被她的目光怔住了。
窗外,是寂靜的下弦月,是寂靜的蒼穹。
而院子中,那些枝葉,正在慢慢發芽。
清冷的香氣,在空氣中拂動,瞬間冷靜了所有人的理智。
殷獨賢的手,慢慢地鬆開了。
靡音重新呼吸到了新鮮的空氣。
她的胸膛,微微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