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吧。”靡音坐在毛毯上,拿著一條馬鞭在端詳。
殷獨賢沒再糾纏於這個問題,他來到靡音身邊。坐下。問道:“你就這麼想要騎馬?”
“是的。”靡音點頭:“只有騎馬的時候,我才能感覺到自己在飛。”
“如果你願意的話。”殷獨賢的手,來到靡音的腮邊,將她的一縷發糾纏在自己地手指上:“我可以帶著你騎一次。“你認為,那樣我會比較愉快嗎?”靡音撫摸著馬鞭。
馬鞭很粗糙,靡音的手指有些微微的痛。
“那麼,你就永遠也無法自由地騎馬。”殷獨賢這麼說。
風,吹動著帳篷的門簾,陽光時不時進入。
靡音的手,在馬鞭的某一處停下,良久,她道:“好吧。”
用過晚膳之後,殷獨賢重新帶著靡音來到密林之中。
夜晚狩獵,較之白晝,更有一番意味。
天幕,是深藍色,薄雲點綴著孤月。
殷獨賢騎在馬上,而靡音則坐在他的前面。
周圍的武將,舉著火把,雖然人數眾多,但還是鴉雀無聲。
忽然,前面的草叢中,有了某種動靜。
殷獨賢立即拉弓,瞄準黑暗中地那種響動,猛地射了出去。
這次,那隻動物發出一聲哀鳴。
武將忙上去檢視,發現是一隻麋鹿。
那隻箭,射進了麋鹿的咽喉。
從喉嚨中,不斷地湧出血水。
麋鹿的那雙眼睛,在火光的映照下,水盈盈的,充滿了恐懼,還有求生的意願。
但是最終,它還是要死去。
因為它是獵物,這就是它的宿命。
靡音聽見,殷獨賢鬆了一口氣,在看見箭準確射入麋鹿的那一刻,殷獨賢輕輕地鬆了一口氣。
就在這時,急報傳來,說是前線告急。
聞言,殷獨賢立即下馬,拿起急報觀看。
剛開啟,他便聽見了馬的嘶鳴。
轉頭,殷獨賢看見,靡音居然駕著自己地馬,飛快地向著密林地北面衝去。
剛才,眾人的目光都在急報之上,沒有人在注意靡音,這突然地變故,讓他們措手不及,根本來不及反應。
因此,靡音就這麼騎著那匹馬,向著北面的河跑去。
山花
“快追!”殷獨賢一把將身邊的武將給拉下馬來,然後騎上去,快速向著靡音追去。
他失策了。
他早應該想到,靡音是不會這麼柔順的。
但是,殷獨賢原本以為靡音已經絕望了。
他原本以為她對自己的人生已經不再抱任何希望。
他原本以為她只能待在自己身邊,像死去一樣。
殷獨賢再怎麼也想不到,靡音會做這樣的事情。
殷獨賢的身後,跟著那些來保護他計程車兵。
許多的馬,在密林之中狂奔,將這樣一個黑暗之夜的寧靜,徹底給劃破。
靡音沒有回頭,她俯著身子,快速地向著前面狂奔,那纖細的背脊,帶著堅定的弧度。
她似乎是有著清醒的目標,似乎很清楚自己要做什麼,很清楚自己要去哪裡。
像是冥冥之中。有種力量在帶著她。在指揮著她地前進。
這樣地認識。讓殷獨賢有種毀滅地慾望。
想要毀滅那股力量。想要毀滅這個世界。想要毀滅靡音。
靡音所騎地馬。是殷獨賢所鍾愛地。速度很快。因此。騎術不佳地靡音並沒有被他們追上。
夜晚地密林。黑黝黝地。在馬上賓士。幽冷地風會吹來。刮在臉上。會產生一種銳利地疼。
不多時。前面便是一條江。已經無路可走。
江水,倒映著孤月,那種粼粼波光,像是破碎的鏡面。
靡音沒有停止前進,甚至她沒有轉彎的意向。
殷獨賢瞬間意識到什麼,他伸手,從馬背後拿了箭與弓。
他的雙腳夾緊馬腹,保持住身體的平衡。然後,殷獨賢將弓拉滿。
等到達滿月之狀時,他放手,箭呼嘯著向靡音所騎的那匹馬的後腳射去。
箭,準確地射入了他瞄準的地方。
馬發出一聲悽慘的嘶鳴,接著。立即癱倒在地上。
而馬背上地靡音,也同時跌落在地,翻滾了幾圈。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靡音並沒有將這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