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讓人怎麼都看不透其下的波瀾。
但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成天對著個憂鬱男,那樣的話怕是自己都要鬱悶得瘋掉。
“常大哥,你除了在流洲呆過,還去了些什麼地方?我一直很好奇,仙界那麼大,一定有不一樣的風土人情吧。”
轉移話題是我的慣用伎倆,被我這一打岔,常子軒悠然回神,給了我一個璨然的微笑,突如二月暖風吹開滿樹春花。而我要的,就是這效果。
“早些年我確實差不多跑了大半個仙界,奇聞軼事也聽過不少,流洲遍佈五行異類,而鳳麟洲常見奇獸珍禽……”
講起這些,他倒是多了不少言語,端端地坐在桌邊木凳上,如數家珍般抖起了當年那些見聞。
“……炎洲上有一種貌似豹大如狸的異獸,名叫風生獸,渾身青毛,用火怎麼燒都燒不死,連毛都不會焦,刀劍也不能傷其皮肉,用鐵錘砸頭也要數十下才能令其喪命。可一旦迎風將它的口掰開,立刻就復活。”
“真有那麼神嗎?”我覺得自己的樣子一定像極了花痴。
“真的,不過用石菖蒲塞到它鼻子裡,就能使其立斃。然後將它的腦取出來,和了菊花服用,凡人如能吃上十斤,可益壽五百年。”
“是嗎?還有呢?”看他講得似乎有點口乾,我把阿澤往床上一扔,就乖乖地去泡了杯竹尖,端到桌前,自己也拽出把木凳在他對面坐下,以手托腮,就盯住他的嘴看,等著下文。
他接過茶杯笑了笑,微啜了一口後將杯子放在桌上,又接著說道:“聚窟洲上有座大山,形狀象一隻大鳥,故而被稱作神鳥山。山上有一種類似楓木之樹,其葉似花,香聞數百里,名為反魂樹。敲擊樹幹能發出如群牛嘶吼之聲,聞者心震神駭。若砍出樹心,放在玉釜中煮上一天,取其汁水又換微火煎熬,直至成黑糊狀,就可以做成薰香丸。”
“那有什麼用?”
常子軒抿抿嘴唇,再端起竹尖啜了一口,“這香丸的名稱繁多,驚精香、震靈丸、反生香、震檀香、人鳥精、卻死香,其實都是那一樣。平日存放在上好琉璃瓶中,需用時瓶蓋一啟,香氣便可傳出數百里,死人聞之都會返生。若是置於香爐燻之,還更加神驗,只要屍首儲存得當,死期未超三月者,皆能復活。”
“不會吧?那如果死的是仙人呢?”
“仙人啊?那沒試過,不知道。這些都是傳聞罷了,很少能遇到此類寶材,即便遇上,也難以伐倒此樹。何況仙人只要沒有形神俱滅,請上法力夠強者去冥界招靈即可,誰會有閒情搗鼓這個。”
冥界?我眨眨眼正待詳細打聽,就聽到阿澤發出呼嚕嚕的警告,接著門外傳來敲門聲。
已過夜半,有人敲門?我跟常子軒交換了下眼神,暗中戒備,然後起身開門,卻看見了曉霖。她張口就是:“小葉子!”
第一個反應,此地不宜再居,當即劈頭問道:“你怎麼找來的?”
“開始在街上看到了你,你們,先跟了過來,然後……,” 曉霖的臉微微泛紅,繼而瞪大雙眼看向我身後,滿臉愕然,“他……?”
我不想跟她做任何解釋,又問道:“那麼,請問你這麼晚找來有何貴幹?”
“小葉子,”曉霖回過神伸出手來想拉住我,被我讓開,尷尬地收手回去又急切說道,“你能不能去勸勸儒風?他情況很不好。”
“儒風?”
“我……,”曉霖臉紅透了,深深埋下了頭,而後又抬了起來,“請你去勸勸他,他都好幾天沒回學校了,成天在外面胡混,我勸過他也不理,我實在是沒辦法了。”
“為什麼要我去?”
“他……,他一定會聽你的話的!”
“別那麼肯定,我和他已經分手了,你不知道?”
“我知道,但我更知道他會聽你的話。”
荒謬!我心中冷笑,就想合上門不再理她,卻又看到她懇求的目光。那麼殷切,焦慮,還含著淚光,一如當年她替我向莫院長求情時的光景。
心中某處柔軟的角落募地被觸及。
“為什麼要現在去?”我仍然板著臉。
“現在去他一定在,我,我才看著有人送他回去的。白天反而找不到。”
咬咬牙,回頭用詢問的眼光看著常子軒。他雙手抱在胸前,一副“我不知道,你要我去我就去”的模樣。
“那,我們一起去?” 邊說邊去撈起阿澤。它很無辜的只哼了一聲,就被我塞到了手鐲裡。
“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