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彈,現在扯開袖子一看,已經開始潰爛了,肉皮紫色。
華佗道:“這也不妨事,只是把爛肉刮掉即可,不知箭簇取出沒有?”
徐晃莫名,許褚道:“他何時中了什麼箭簇!”
我拉過華佗,對他耳語一番,華佗笑道:“若是如此,把鐵丸取出,也可好轉。”
“什麼鐵丸?”張遼問道。
我笑而不答,故意對華佗道:“看他這樣,怕是撐不了多久了,先生快些。”
華佗叫了徒弟來,吩咐如此如此,又對徐晃說:“將軍可能忍這刮臂之痛?”
徐晃怒道:“要殺就殺!”華佗不語,我則笑道:“看來是能了。”
華佗就從包中取出刀來,在創口處撒上烈酒;只見徐晃渾身抽搐卻不發一言,頭上豆大汗珠滾滾而下。許褚不忍再看,張遼忍不住道:“你們可是想痛死公明?不必如此,直接殺了他吧!”
我對華佗道:“這不行,先生可有麻沸散在身邊?”
華佗道:“來得匆忙,並未準備。”
“那曼陀羅草可有?”我又問,華佗驚訝道:“靈烈先生也懂醫術?”
“略知皮毛,”我淡淡一笑,小時候看過講華佗的漫畫書,因此取巧。
華佗取了不少曼陀羅草,在臼裡搗出液汁,撇清了倒在徐晃傷口上;過了沒多久,徐晃表情緩和,華佗知道是開始麻醉了,連忙飛刀刮肉,又取出鐵丸,然後覆上傷藥,包紮傷口完畢,舒了口氣:“好了,只是百日內不能飲酒,不能著涼。”
我隨即叫人取了厚實毯子來,把徐晃好好裹住。
張遼問道:“公明,感覺如何?”
徐晃咬牙道:“臂上麻木,已無感覺!”
許褚怒道:“紫發小兒,你到底做了些什麼勾當!”
我送了華佗出去,笑道:“只是麻醉,再無其他。他要是當時還感覺到疼痛,這一番下來早把他疼死了,還用我們殺他!你們如今更要嚴加看守,我估計他這胳膊不出三日又能掄得動大斧頭了,那多可怕呀。”
說罷,我與趙雲出了帳子,我請他帳內一敘。
趙雲看我取出二百金來,疑問道:“這是為何?”
“給你與文長啊,”我笑答道。
趙雲臉色一冷,道:“你我是兄弟,不必這些;文長那份,我管不著。”
我微笑道:“你以為我平白無故送你金子?這一戰下來,你與主公、軍師面前成了大功,我知道你的好事就要到了。”
趙雲依然不解:“什麼好事?”
“如今荊襄安定,主公帳下文武皆備,自然就要替各人打算打算了,”我笑道,“你不知今日主公為何如此歡喜麼?”
趙雲面色一沉:“什麼事?”
“給你娶親!”我哈哈笑道,“所以,這一百金,權當賀禮!別嫌少啊,等我有錢了再補上一份。”
趙雲聽了,半晌不動,漠然道:“靈烈聽誰所言?”
“這可不能告訴你,”我微笑道,“我作為你義弟,現在可跟你說幾句:趕緊看著哪家的姑娘好,先在主公面前透個風,不然我去跟舅舅一說也好,省得到時候指了不合意的,後悔莫及。我聽說孫大人有一女,年方十四,你今年不正好十八,可謂是天作之……”
“我明日就去稟明主公,”趙雲冷冷道,“霍去病曾言:‘匈奴未滅,何以為家!’如今漢室衰微,四方作亂,等到天下平定,河清海晏之時再提此事不晚!”說完,他向我一拱手:“賢弟,明日再見。”
這個榆木腦袋啊,我嘆息道。
第二日一大早,我於日出時起身,在營帳裡先是靠著炭火喘了一會,等到渾身暖和過來,才慢慢穿上厚重斗篷,把渾身裹嚴實了,走出營帳,只見外面居然是一片銀裝素裹,分外喜人。
營帳前不時有身著重鎧的軍士們跺腳走過,但其他各帳卻全無動靜。
我走了幾步,正巧碰上馮襲前來,便笑問道:“你如何在這裡?”
馮襲笑道:“今日一早,特地把先生那一百金兌換成了銀兩,分別送去與軍士們買酒肉衣服去了,剛才回來。”
我笑著作揖道:“難為你一大早地就到處跑,原來是為這個。這都什麼時辰了,怎麼各帳這麼安靜,一點人聲沒有?”
馮襲笑道:“先生不知,昨夜諸位大人飲酒不少,現在都在酣睡。”
我點點頭,本要回自己營帳,卻見馮襲也是凍得面色通紅,便說道:“你現在巡邏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