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說,已經把主公所賞之金三百兩銀六百兩送到我帳中了。我連忙去看,結果真見實金白銀堆放得整整齊齊,我先取了二百金在身邊,隨後把剩下一百金收好,命從人把前日的弓箭團召集,再叫來其中幾人幫我搬白銀。
六百人整齊列隊卻探頭探腦,不知我叫來做什麼;不過當他們一見那些銀兩,立刻就傻了。
我叫來傳令官馮襲,說:“你幫我算算,六百人怎麼分?”
馮襲乾脆利索地說:“一人一兩。”
“哦……”我拿著根樹枝在地上算著,氣道:“不夠啊!”
馮襲一愣:“先生,什麼不夠?”
“一人一兩,怎麼夠?”我兀自嘟囔著,卻沒見馮襲等人一臉詫異。馮襲咽口唾沫,艱難地說:“先生,一人一兩,已夠小康之家半年之用了……”再看那些人,早已目光驚詫地看著我。
我看看他們,道:“那你們還等什麼?趕緊過來拿,一人一個,別多拿了啊!馮襲,你也幫我看著。”眾人巴不得一聲,早排成一列過來拿錢了,每個人臉上都喜氣洋洋。我一邊看他們拿,一邊道:“多給家裡補貼,別沒事喝了酒賭錢!”
分賞完畢,眾人大呼一聲:“謝先生賞賜!”
我笑笑,搖頭道:“好了,該幹嘛幹嘛去吧,我怕明天隊伍一整找不到你們,才這時候把你們揪出來領賞,對不住大家。”
眾人深謝散去,馮襲道:“先生,這是主公賞你的,你如何分了給大家?”
“我要那麼多錢做什麼?”我微笑反問,“再說了,不賞給他們,沒人替我打仗,我不還是光桿司令?”
馮襲笑道:“先生如此慷慨!”
“對了,”我想起一事,“一百金夠幹什麼?”
“什麼幹什麼?”馮襲一時沒反應過來。
我指指他們離去的方向,馮襲笑道:“給每人分美酒一瓶、好肉二斤,還能給每人置一身新衣、頭盔和兵器,估計著還有剩餘。”
我點頭道:“這事就交給你了,七天之內辦齊。”
馮襲大喜,拱手道:“諾!”
分配完了,我回到帳篷,看著那點金子,不由微笑。趙雲、魏延此次幫我大忙,我可不會忘記,若是沒有魏延,我只怕早被徐晃大斧頭砍得七葷八素了。想到這裡,我又想起張遼、徐晃、許褚等人,剛剛躺下又翻身坐起,先去瞧瞧吧。
路上碰見趙雲席間醒酒出來,他奇道:“你這是去哪裡?”
我一指降將營帳:“不放心,去看看。”
趙雲淡笑道:“果然心細。”
我又命身邊從人叫了軍中醫生來,從人答道:“軍醫一時找不到,只有華佗先生在。”
“請他來,”我吩咐道。
我與趙雲靠近營帳,早有守衛軍士上前,見是我們,施禮問好。我示意他不必多禮,便踏入營帳:營帳中幾名大將盡皆被俘,于禁臉色灰白,毛玠不言不語,徐晃橫眉怒目,許褚掙扎不已,唯獨張遼垂頭坐著,也不吭聲。這些人身邊各有精兵數人持刀劍看守。
徐晃見我到來,怒髮衝冠,喝道:“紫發小賊,竟敢暗算與吾!”
我無辜笑道:“我曾問你,敢不敢上前三步。你自己上來的,又無他人暗算,與我何干?”
徐晃大怒,還要怒喝,臉上卻掠過一陣痙攣,冷汗涔涔而下。許褚忙道:“公明,你傷勢如何?”
我拍頭,暗道:這可壞了!要不是今日想起,我還忘了他們幾人身上帶著傷呢!
徐晃不答,咬破嘴唇,許褚只是怒視我們,而張遼懇求道:“二位將軍,求你們與徐晃將軍醫治吧!”
“文遠不必求他們!”徐晃怒道,“要殺早殺!”
就在這時,從人入帳道:“華佗先生到。”
華佗以往我只是久聞大名,今日才見到真人。華佗年過五十,白鬚冉冉,神色安泰,身背藥箱一隻。我連忙與華佗見禮,道:“這三人身上都有傷,請先生一看。”
華佗道:“不是吩咐過,不許醫治這三人麼?”
我十分驚訝,回頭看趙雲,趙雲也頗為吃驚:“誰吩咐的?”
“一名軍校,特意囑咐這三人力大無窮,又會不日斬首,因此不予醫治,”華佗答道。
我握緊拳頭,道:“你別管,先看病。”
華佗應諾,與三人眼看傷痕:張遼是皮外傷,幾處拔出箭簇後都已經逐漸癒合;許褚原來是力竭被捉,並無外傷。傷得最重的,卻是徐晃,徐晃胳膊上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