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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中所問,簡單答道。心疼被凍得紅通通的雙手和臉蛋,趕緊牽了她的柔荑塞入懷中,一隻手撫上她的柔嫩面頰,輕輕摩擦著。

兩人進了屋,懷葑忙不迭給他端茶倒水,隨即入了廚房去佈置飯菜。身影在鍋碗瓢盆中蹦蹦跳跳,可見心情有多麼愉悅。重鸞一邊跟她說著在外鄉見到的奇聞軼事,一邊整理著藥箱,隨手拿出放在箱子隔層裡的書畫字帖,自然是為懷葑精心購買的。他抖出一張紅底黑字的畫來,朝對面忙忙碌碌的身影道:“懷葑看看,大哥給你買了什麼?”

懷葑扭過頭來,不聲不響地盯著方方正正的宣紙半天,才笑道:“好看,吃完飯貼到門楣上。”

重鸞古怪地瞧了她一眼,視線調回到手中字來,心中疑惑:這並非倒“福”,只是幾月前與她閒聊,說到棋州一位有名的書法家擅長寫生肖字,這回出診時特意為她求來,是個龍飛鳳舞的“鼠”字,這該如何貼到門楣上去?況且明年是馬年,即便貼生肖也不恰當。他皺了皺眉,沒有再說什麼,徑自收好了字帖放在一邊。

懷葑絲毫未覺他的心思,擺完了菜兩人落座,依舊高高興興一同說著話。重鸞不似完墟,他長年奔波在外,除了藥箱身無長物,飲食起居過的去就好,即便粗茶淡飯也不會抱怨半句。與懷葑離開清源山後的一年走了一些地方,也不知什麼原因令他漸漸萌生了定下來的願望,不想再漂泊萬里,過了些時日便同懷葑回了清源山腳的鎮子,醫館知曉後立即聘他為大夫,之後又置了宅子,這才安頓下來。

完墟與他有書信來往,一度取笑這是衰老的表現,還很莫名其妙地提到當初爹爹謝竹筠也是他這個年紀,一個人在落霞雙澗等了母親五年多。他每每看過都一笑置之,這個妹子苦盡甘來,如今萬事順心,爹孃的玩笑開不起,家裡頭又有那個恐怖相公惹不起,自然只能拿他這個好脾氣的哥哥找找樂子開開刀,有的沒的說些讓人哭笑不得的話。

他回神過來,這才發現碗裡的菜已經堆得跟小山似的,連一點點白飯的影子都看不見。唇邊漾開好看的弧度,他眉眼彎彎地凝視著這個正繼續往他飯碗裡努力添菜的小姑娘。他的確是在有了懷葑以後才萌生了安定的願望,可能是想給她一個溫暖堅實的家,抑或是自己厭倦了四海為家處處家的生活,還是別的什麼,他不清楚,但也不需要弄清楚,因為現在的生活很好,真的很好,好地令他無比滿足快樂,好地令他想要開懷歡暢地笑。

他也夾起一撮肉絲到她碗中,柔聲道:“大哥碗裡都快盛不下了,懷葑自己多吃些,身體強壯起來,大哥就了了心願了。”

懷葑一口吃下重鸞給她的菜,拍著胸脯笑眯眯說:“大哥放心,懷葑會是清源鎮,最強壯的女人!”

重鸞聽得眉開眼笑,嘴都要合不攏了。若是長平在定要看得眼珠子都落下來,他的小謝先生若是笑成這樣走出門去,那可是會燦爛地晃倒一片人的。重鸞憐愛地撫上她烏黑的長髮,斜斜的髻都要掉下來了,他抽出裡面埋著的簪子,幫她簡單挽了個髮式,再用簪子別好。他盯著那綠檀木簪看了半晌,認出這是她及笄時自己贈的,如今已經用的發舊,磨得稜角都沒有了。

“明日除夕夜,大哥帶你去逛夜市,再買支簪可好?”

“不好。”

懷葑果斷地回絕了,重鸞看著她極其認真地樣子,不禁笑出聲來,“為何呢?”

“懷葑只喜歡這支。”她摸著發中的簪,眼中十分固執。

眼底的柔情越發深沉,重鸞輕輕撫上她的面頰,擦去粘在紅唇上的一粒米飯,眼神流連在她的眉眼之間,越發戀戀不捨。因為這是自己送她的第一支吧,別的髮簪再好,也比不過當日親手為她插上的這一個。他的眼眶竟然有些發熱,喉頭滾動了一下,終是笑道:“好,大哥不會再買,就算這支斷了壞了,大哥也會為懷葑修補好的。”

懷葑聞言展顏一笑,像雛菊在微風中輕擺,他的心旌也跟著晃動起來。走過太多的地方,看過太多的人,男女老少,貧窮富貴,沒有人再比眼前這個傻姑娘更單純執著了。三年的兄妹情份,他的無微不至,換回了她全心的相依相賴,他敢肯定,這世上除父母完墟外,不會再有人待他如此。

“大哥,阿全前些日子來過,送了年貨,我把寫的對聯,送了一付。”懷葑怯怯地望著他道。重鸞不喜歡她和山上的人有往來,雲中村的人對她偏見太深,他怕她再次受到傷害。不過阿全過節時的確會來拜訪,可能是感激當年兩人從熊爪下救過他一命。重鸞沒有漏看她神情中的猶豫以及欲言又止的神態,心中略略有些不安。他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