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卻以修仙者不得干涉凡間俗事為由將我強行拘住,不許我插手。還說什麼我父親身份特殊,若是因我的緣故改變了一場戰事的輸贏,定會結下大因果,於修行會有大礙。”
阮昧知不由得義憤填膺:“什麼破理由,要是干涉凡界事真能倒大黴,我早被天道給弄死了,一幫沒見識的愚民。”
天道在雲端咆哮:你以為我不想弄死你麼?你沒見識就不要教壞別人啊愚民!
“那種時候,誰還會在乎修行之事,我以退出門派作威脅,強要出手,那人不允,竟是將我打昏直接拖走。結果當晚,我父親血濺沙場。更可恨的是那狗皇帝竟是個沒骨氣的,被那邊疆蠻夷嚇破了膽子,居然拿我一家老小的人頭去討蠻子歡心。可恨我被那師叔拘了整整一月,待我憑著自己實力終於掙脫禁錮回到家中時,才終於知道此事,而那時我閤家上下已是全做了刀下亡魂,死不瞑目……”龍驚千說到這裡,已是聲音哽咽,眼眶泛紅。
阮昧知也不由得揪心不已,龍驚千對家族有多深的感情他是知道的,他還記得當初龍驚千說起自家長輩時眉飛色舞的驕傲模樣,沒想到,一轉眼,已是……
阮昧知抱住這個即使傷心到極致依然背脊筆直的男人,輕輕撫摸著他的背,柔聲道:“別傷心了,吶,發生這種事,大家都不想的。要不要我下碗麵給你吃?”
殷尋問不忍直視,默默扭頭:阮昧知,你勸人就只有這一句可用麼?
“好。”龍驚千深吸一口氣,強扯起唇角,重重點頭道。
殷尋問卻是不知道,阮昧知與龍驚千一起時,每到龍驚千生辰,都會代替他家人為他下一碗長壽麵。吃麵對於龍驚千而言,有著特別的意義。
阮昧知放開龍驚千,從玉玦中掏出廚具若干,開始準備給龍驚千下面。
龍驚千坐在阮昧知身邊,待得情緒稍稍平復後,才繼續開口道:“我一怒之下,屠皇族,滅蠻夷,將與此事有關之人殺了個乾乾淨淨。可笑那南無派居然以此為由,定我罪名,廢我丹田經脈,將我丟下贖罪崖。”
殷尋問忍不住挑眉道:“那南無派好歹也是佛修門派,行事怎麼如此狠辣絕情。”
阮昧知嗤笑:“正因為是佛修門派才如此無情,佛修一路最重因果,之前會攔著龍驚千救家人,不過是捨不得他這修行天才被此事阻了前途。而龍驚千在凡界大鬧一場,想來在佛門功法上定是難有前途,對門派再無用處。他們又忌憚龍驚千的天分資質,怕他因此懷恨,索性徹底廢了他,一了百了。”
“正是如此。”龍驚千頷首冷笑。
“不對啊,你不是被廢了丹田經脈麼,可今日看你修為怎麼……”阮昧知看向龍驚千。
90、轉戰小正太
打量片刻後;阮昧知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你不會是掉下山崖後另有奇遇吧;撿仙果得寶典還是遇高人了?”
“你怎麼知道的?”龍驚千瞪大了眼。
阮昧知以過來人的口氣一臉滄桑道:“因為哥閱片無數。”
“其實也算不得奇遇。”龍驚千帶著厚繭的手指在面具上輕輕摩挲;言語澀然:“昧知;你可知道噬仙藤?”
阮昧知眨巴眨巴眼;正在記憶庫存裡搜尋答案呢;殷尋問已是先開了口:“噬仙藤,極為罕見的一種靈木;無花無葉無果;根如小球,藤發於根;狀如髮絲;以靈氣為食;多見於靈氣充沛且人跡罕至之地。其球根處常蘊藏有大量靈氣,是修仙者上好的補品。”
“那不是長得跟繡球一個樣?略萌啊。”阮昧知扭頭看向殷尋問,好奇道:“那噬仙藤有修補丹田和經脈之效?”
“沒有。”殷尋問果斷搖頭。
兩人的視線齊齊移向當事人,求解惑。
龍驚千眼睛平平垂下,將那些被回憶帶起的情緒波瀾全遮在濃黑的睫毛下面,淡淡道:“那時,我被那幫禿驢廢了修為丟下贖罪崖,本會如其他被丟下來的修士一般,摔成了一灘肉泥。還好我自小修有些外家功夫,懂得如何借力,如何防禦,落地時,雖一身是血,好歹還保持了點人樣。噬仙藤便是我在崖底找食時找到的。但以我那時的身體,經脈寸斷,丹田堵滯,縱是吃了噬仙藤也是毫無用處。所以我挖開身體,將噬仙藤拔藤留根,埋入了血肉之中,丹田所在。我的丹田經脈雖廢,但真元還在,噬仙藤以靈氣為食,未免被餓死,新生的藤就只能順著我體內殘留的真元一路爬行,也就是順著我的廢經脈生長,直到破開面板,鑽出體外。而我,就借這噬仙藤之力,將丹田和經脈重新打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