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昧知輕輕抹好最後一點傷處,澀然一笑:“我知道你的意思,你覺得那些手段是髒的,不好的,所以你在自己不碰的時候,也希望我別碰,免得髒了手是不是?”
殷尋問連連點頭:“就是這個意思,果然還是你瞭解我。”
“我們的分歧不在於我行不行那些手段。”阮昧知喟然長嘆:“而在於你覺得髒的東西,我覺得挺好。”
“那些怎麼會好……”殷尋問正要辯駁,卻被阮昧知柔柔一撫止了聲。
“小尋,你以為你已經長大,按你其實還是個單純的小孩。所以我懂你,你卻不懂我。”阮昧知起身,往門外走去:“好好躺著,等藥吸收乾淨了再起。趕緊成長起來吧,趁著我還沒對你失去耐心。”
“昧知……”殷尋問被阮昧知嚇了一跳,翻身便要下床。
阮昧知卻已推開門,然後……嚇了一跳。
“掌門,居譽非,你們在門口蹲著幹嘛!”
“聽壁腳。”居譽非坦然道。
“……”阮昧知抽抽唇角,節操君,你被打死了嗎?
殷尋問亦是嚇了跳,他雖強裝無事,事實上還是受了點傷的,所以只拿神識籠了整個臥房,卻是完全沒防備到門外還蹲著偷聽的。真是太大意了!
“我能問一下你們是從什麼時候到達門口的嗎?”阮昧知緊張道,剛剛他貌似說了不少殷函子的壞話,還欺負了一下殷尋問。
居譽非好心道:“從你說‘你爹天真就算了,你怎麼也這麼天真!’開始。”
阮昧知悲催捂臉,這殘酷的世界,這負心的宇宙。
“不必緊張,其實我覺得你說的也有幾分道理。”殷函子態度倒還好。雖然他膝蓋中了好幾件,但中著中著他也就習慣了。
“父親,你來所為何事?”殷尋問怕殷函子為難阮昧知,趕緊岔開話題。
殷函子笑眯眯道:“是給你選道侶之事,我已將請帖發了出去。也將此事告知了門內上下,大家都表示很期待。”
“父親,我有些話想和你單獨說。”殷尋問鄭重道。
“好。”殷函子反手扣門,把阮昧知和居譽非關在了外邊。
阮昧知和居譽非杵在門外大眼瞪小眼……
阮昧知沒好氣道:“你來幹嘛?”
居譽非好聲好氣道:“明面上的理由是關心少主,看看有沒有能效力之處。私下理由是來圍觀貔貅,要是有機會就採點血拔根毛什麼的。”
“有我在,你別想有任何收穫。”阮昧知擺出容嬤嬤臉。
“不,我已經斬獲頗豐了。”居譽非眯起眼,笑得意味深長。拜之前的偷聽所賜,他終於找到讓殷尋問和阮昧知分開的辦法了。
119、悲催戀愛路
“你什麼意思?”阮昧知警惕地後退兩步。擦;居然笑這麼淫。蕩;賭一根黃瓜;這實驗狂肯定在憋著什麼壞!
“我不過是想說;噬仙藤的實驗已經成功了。”居譽非無辜地眨眨眼;要把人忽悠進坑裡;總是要先謀取些受害人的信任才好:“多虧了你提供的構想和相關材料,我才能如此獲益。我準備給自己移植噬仙藤;需要你在旁協助?”
“成功了?!”阮昧知驚喜非常。
居譽非點點頭道:“實驗體十九號所吸取的各屬性真元經由噬仙藤轉化;成為了同一屬性的真元,聚集丹田後;在一個月的觀察期內;並未出現任何不穩定的狀況。七日前我強行為他灌注真元;迫使他進階。實驗體十九號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順利度過心魔。所以我認為,用噬仙藤轉化駁雜真元以規避進階風險的計劃應該是可行且安全的。若一個月後,十九號並無不良反應出現,我便準備給自己移植噬仙藤。”
“你這樣貿貿然給自己移植是不是太沖動了?我覺得你還是再仔細斟酌一下比較好。”阮昧知謹慎道。他倒不是怕居譽非受傷,而是怕害了龍驚千,畢竟將來要是出現什麼問題,居譽非能及時自救,龍驚千卻未必。
居譽非愣了一愣,隨即輕輕勾起唇角,如春日柳絮,柔和而模糊:“應該沒問題,畢竟十九號並非唯一樣本,之前的幾個實驗體已經驗證過大部分的問題了。”
“那行,回頭你給我看看研究記錄,我倆一起參詳參詳。”阮昧知拍拍居譽非的肩,讚歎道:“還是你厲害,我研究了那麼久都沒頭緒,結果你三下五除二就給搞出來了,果然術業有專攻啊。”
居譽非被順毛捋了一把,愜意地半眯起眼,得瑟微笑。
商量完畢,阮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