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從未想過外界盛傳的那個築基期侍者會是你;故而一直不曾興起過在混元宗找你的念頭。直到因為噬仙藤之事被你找上;我才順藤摸瓜發覺你竟是阮昧知。”居譽非眯起狐狸眼;斜睨著阮昧知,笑道:“我千算萬算也沒能算到;為了獲得自由能孤注一擲滅了整個門派的你;會自甘為奴再度賣身與人。”
“哈哈……”阮昧知尷尬地撓撓頭,不知道該說什麼。總不能說哥賣藝不賣身吧?這話在現在說起來;底氣未免略顯不足啊。
居譽非扯起唇角:“我也大概猜得到你如此行事的緣故;是為了殷尋問對麼;那個被你當做陽氣供應者的倒黴蛋。”
這話說得……好一針見血!阮昧知目光漂移,含糊道:“……不,不是啊。”
“我猜,殷尋問到現在還不知道他最親愛的侍者修煉的是何種功法吧!要不我去給他介紹介紹?”居譽非似笑非笑地瞅著阮昧知,反派氣場四處蕩。漾,威脅意味十足。
“別,千萬別。”阮昧知驚慌失措地連連擺手,繼而沮喪地垂下了頭,悶悶道:“行了,我認栽。說吧,你特意擺出這把柄,是想換點什麼好處?”
“做我的研究助手。”居譽非答得迅速,顯然這個企圖在他心中已然醞釀很久了。
阮昧知重重嘆息一聲,到底還是一臉不情願地點了頭。
當然,這都是裝的,讓居譽非自以為捏著把柄,對阮昧知而言只有好處沒有壞處。他們就像在玩一場抽鬼牌的遊戲,面對著宣判失敗的鬼牌,坐在牌桌兩端的他們——地位平等,誰先漏底誰就出局。欲。求所在即軟肋所在,阮昧知謀求的是,在沒有真正陷入危機前,看清居譽非的目的所在,為自己多添一張底牌。
“既然你已經有所覺悟了,那就跟我來吧。”居譽非彬彬有禮地揚起手,引向自家研究室的方向。
“嗯,我先通知殷尋問一聲再說。”不等居譽非回答,阮昧知已是做好傳訊玉簡發了出去。
居譽非並無意見,畢竟他本就沒打算對阮昧知做什麼壞事。阮昧知的真正價值在於思想而不是肉.身,要是玩壞了,後悔的可是他。淡定地看著玉簡的流光消失在天邊,居譽非忽而開口道:“你吸收那小子的陽氣用的是含宇篇裡的功夫。”
阮昧知腳下一個踉蹌,差點從雲海中栽下去。紅著臉結結巴巴道:“你,你怎麼知道我和他……那個了?”
“你忘了我之前待的地方是哪裡了麼?你身上的氣息明顯是才歡。好過。”對於將交。歡作為正當修煉手段的居譽非而言,他明顯並不覺得阮昧知這麼幹有什麼大不了的。
不過沉吟片刻後,居譽非還是對阮昧知鄭重提醒道:“你也悠著點,那小孩體內的真元全餵了封靈珠,暫時無法調動。所有真元都得從頭積攢起。你要是將他徹底吸乾了,肯定會出事,全天下可只有這麼一隻神獸宿主,要愛護。”
“……”阮昧知心情陡然複雜起來,不知該為同樣被居譽非瞧上的殷實驗品慶幸還是哀悼。人家是夫妻雙雙把家還,自己這邊是夫夫雙雙落魔掌……為了世界的和平,為了祖國的和諧,為了社會的安寧,來個誰把這研究狂拖走成不?
“對了,你的心魔又是怎麼回事,按理來說以你這沒心沒肺的程度,不該受心魔影響才是。”殷尋問換了個話題,一本正經地詢問道。
阮昧知被哽了一下,忍不住揣測自己的公眾形象到底有多慘不忍睹:“什麼叫沒心沒肺啊!我只是信奉別人怎麼對我,我就怎麼對對方的原則而已。”
“難怪你對我如此無情……”居譽非低聲嘆息。感情這種東西,對於研究者而言,是毫無意義的累贅,它會矇蔽理智,模糊思維,影響判斷。所以當初的他妄圖將所有的感情圈禁在某個度量內,不容寸進。誰料,覆水難收。
“彼此彼此。”阮昧知心有慼慼。共同生活了八年,最後一刻卻是由那翻臉無情的殺招畫上休止符,他也不是不遺憾的。縱然早知道必將敵對,但他也曾幻想過某個人會網開一面,讓他離開。可惜……現實這種東西果然很現實啊!
“想來你對那殷尋問卻是有幾分真心在的吧。我修的是無情道,可殷家父子修的可都是極情道,對於特定之人可說是全心付出毫無保留。就我這幾日的觀察來看,你似乎就是殷尋問的特定之人,他對你理應不錯。”居譽非笑得有些澀,側頭看著阮昧知,眼裡卻是空蕩蕩的。
“無情道,極情道……好新鮮的說法,那我在你眼裡修的是什麼道?”阮昧知好奇寶寶般眨巴著眼。
“濫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