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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部分

朝堂,群臣無不歡欣。作為主治御醫林奇,正剛鬆一口氣時,數天之前,小皇帝不慎吹了點風,晚間忽然開始驚熱,林奇領了太醫院御醫全力救治,病情才算是勉強穩定了些,林奇擔心,這才去向魏王要人。

繡春見了林奇後,聽他說了小皇帝這兩天情況,不敢耽誤,急忙一道匆匆去往小皇帝寢宮。到了之時,見他正睡了過去,面色灰白,呼吸節律不整,手足微微抽搐,翻開眼皮檢查,發現瞳孔微微縮小。

繡春之前便基本斷定,小皇帝腦部應也受到了器質性損傷。鉛中毒病人,只要大腦未受波及,慢慢調理恢復後,基本不會有什麼大後遺症,但是腦部一旦受損,想要完全恢復,照當下醫療條件看,希望並不大。

先前蕭琅也曾就小皇帝病情,幾次向她詢問,出於謹慎,加上她也不想讓他再增煩擾,並沒立刻告訴他自己真實想法。後來得知小皇帝病情有起色,心裡也是高興,覺得未必不是自己誤斷。現見小皇帝因為一場受寒,再次發出這樣病症,愈發證明了自己起先想法。

“王妃覺著如何?”林奇見她神情凝重,問了一句,隨後嘆了口氣。

如果蕭桓是個普通病人,說出自己看法,對於他家人來說,雖有些殘忍,但也無關緊要。但他身份特殊,即便只有這樣可能性,說出去,也絕對是件關乎國體大事。

繡春決定還是找個機會,先跟蕭琅說一下自己判斷,讓他心理上有個準備。

她向林奇要了前些天診療記錄,翻看過後,與他到了外殿,討論了下接下來用藥,邊上醫官飛走筆記錄。正這時,殿外忽然來了一人。繡春望去,見是傅太后。

與她已經有些時日沒見了。即便是上次大婚後次日入宮,也沒遇見她,據說當時還遭禁足。現也不知道過了禁足期沒。此刻面上也帶了不薄妝,但還是掩不住臉色憔悴。只不過,這段時日禁足,看起來倒絲毫沒有削弱她作為太后該有氣勢。繡春朝她見禮時,她似乎並未留意,只目不斜視地朝林奇去,皺眉道:“我皇兒到底病情如何了?前些時日,不是已經好了嗎?”語氣裡帶了些責怪之意。

林奇忙小心地解釋道:“太后息怒。病去如抽絲。陛下先前中毒不淺,一時想要恢復如初,實有些困難。臣與太醫院諸同僚必定心力,不敢有絲毫馬虎。”

繡春方才與林奇說話時,聲音有些刻意壓低。這一陣陡然拔高話聲,大約驚動了一直昏沉入睡蕭桓,聽見裡頭宮人說了聲“陛下醒了”,傅太后忙拋下人過去,握住了蕭桓手,輕聲道:“皇兒,你覺得如何了?”見他注視自己片刻,目光微微茫然,慢慢又闔眼,繼續昏睡了過去。

傅太后怔怔看著自己兒子,面上掠過一絲難言複雜神色。懊悔、不甘、傷痛、厭惡……各種神色交織一起,坐床榻邊,人宛如化作了石像。

繡春收回目光,對著林奇低聲道:“目前暫時先這樣試著用藥吧,瞧瞧能不能穩住陛下病情。若有變,咱們再商議。我先去了。”

林奇恭聲應是,正要送她出去,身後忽然傳來傅太后話聲:“你們都下去,魏王妃,哀家有話要與你說。”

林奇看了眼繡春,和身旁人默默退了出去。寢殿裡宮人也去了,後只剩繡春還立原地,看向傅太后,見她從蕭桓身側站了起來,朝自己而來。

傅宛平站到了繡春面前,目光從她頭落到腳,後停她臉上,朱唇微啟,笑道:“不提那些羈絆人份位,論起來話,本宮倒是該喚你一聲弟妹。前次你與三郎大婚,我也沒趕得上恭賀,弟妹莫要怪罪。”

三郎?

她這是要表示什麼?

繡春略微牽了下嘴角,隨即也笑道:“我那會兒就聽我家王爺提過了。怎麼敢有怪罪之意?只盼太后一切安好,如此才是皇帝陛下之福,也是天下社稷之福。”

傅宛平大約沒料到她這般作答,面上飛掠過一絲尷尬之色,隨即恢復如常,笑意甚,望著繡春道:“說起來,本宮與三郎……”她看了繡春一眼,“便是如今魏王,”,停了下,繼續解釋道,“實是小時起便與他相識,魏王待我亦如家人一半,叫慣了他幼時稱呼,一時難改……”接著道,“便是因了本宮自小起與三殿下情分,也不可不表我恭賀之意。方才來得匆忙,不曉得你也,一時沒攜。待本宮回後,便會派人送賀禮至王府。這是本宮為賀喜三殿下與你大婚之喜,特意送給弟妹你。還望弟妹勿要嫌棄。”說完抬起手,仿似不經意般地露出了手腕上套著一隻玉鐲,水色瑩潤,輕輕撫了下,見繡春目光掃過,道,“弟妹瞧我這隻鐲子可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