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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王子年近三十,帶了突厥男人慣有的彪悍之氣。大約是被那舞女吸引,連酒都顧不得喝,只定定盯著不放,目光隨她身姿而動。

蕭琅略微笑了下。

這個阿史那,並無他父汗那般有長遠眼光,為人也魯莽,非大材。往後若由他再繼承汗位,兩國局面如何,尚不能斷定。但現如今,趁了他父汗還在,若能儘量爭得和平,哪怕五年、十年,也比長年衝突不斷要好上許多。

他目光掠過,正見坐自己對面的兄長蕭曜舉了杯,朝自己閒閒一晃,便也舉杯應他,放下酒杯後,邊上立著的宮女立刻替他續斟。

宴至j□j,此時樂點忽如雨聲,舞女們的舞步也隨之急促,袖風甚至帶動了香爐青煙,尚未來得及升騰,便立刻被吹散無蹤。再起擂鼓樂聲,領舞舞女抬腿旋動,裙襬如花般隨她筆直雙腿綻放,看得人目眩神迷。

“好!”

王子忍不住,大聲喝彩,下面陪坐的兩國大臣也紛紛目不轉睛。

蕭琅也被這舞女所吸引。他盯著她,目光落在了她的裙裾之上,眸光微動,原本的閒適之色漸漸消隱。

一曲終了,餘音嫋嫋,殿中人尚在回味,那舞女領了身後女子,朝前頭的主位恭敬地下跪謝禮。

“過來,賞你!”

阿史那操著有些生硬的漢化,朝那舞女招手。舞女抬頭,看向左右兩邊的親王,見他兩個都只看著自己,並無人開聲阻攔,便磕了個頭,起身朝著阿史那款款而去。經過魏王座前時,聽見他開口道:“跳得不錯。王子既要賞你,記得好生謝他。莫失了禮數。”

舞女忙停下腳步,朝他施禮,表示記住了。

蕭琅點了下頭,目光隨之落到了她的手上,忽然道:“你的右手指甲怎麼刮花了?”

舞女一怔,低頭抬手看去。見自己十指纖纖,指甲新塗的蔻丹色澤豐滿,並無什麼異樣。抬眼迅速看向面前的魏王,神情彷彿略有些迷惑。

蕭琅淡淡一笑,“去吧。莫讓王子久等了。”

舞女轉身繼續往前。

蕭琅看向立於自己身側幾步後的葉悟,遞了個眼色。

葉悟從二十歲起被選中隨侍,至今有十年。幾乎不必蕭琅開口,往往一個動作或眼神,他便能領悟意思。今日他本就一直高度戒備,見魏王忽然對個舞女開口說這些閒話,本就罕見了,此時收到他這樣的眼色,一凜,立刻抬手握緊腰間的刀柄,盯著那舞女,腳步也慢慢靠近了過去。

舞女到了阿史那的桌前。阿史那扯下自己身上的一個金飾,拍到了桌上,哈哈笑道:“拿去吧!”

舞女朝他彎腰致謝,還沒抬起身,袖中忽然寒光一閃,她手中已經多了一柄不過半尺的利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正對面的王子刺去。

阿史那正被這舞女的美色所惑,哪裡有防備?此時驚覺不對,卻也來不及反應,眼見刀鋒就要割上喉嚨,側旁一柄長刀已然出鞘,猛地擋開了匕首,叮一聲,匕首從那舞女手中脫去,掉落在了地上。

殿中之人被這場變故所驚,直到葉悟與那舞女格鬥,與湧過來的侍衛一道將她迅速**,這才反應了過來,紛紛起立,驚駭不已。

賓宴之上,竟會出這樣的事。倘若不是葉悟見機及時,此刻……

眾人看向臉色大變,猶在發怔的王子,無不心有餘悸。

“你是什麼人,竟敢圖謀不軌!”

葉悟的刀頂在舞女佩了金燦燦貼脖項圈的頸上。

舞女面露冷笑,閉口不語。

“殿下?”

葉悟轉向了蕭琅。

蕭琅起身,到了舞女面前。

“他是男人。”他望著她,對葉悟淡淡道。

舞女目現驚駭之色,定定望著對面的魏王。

蕭琅伸手過去,在她脖子上搓捏數下,忽然用力一扯,那舞女發出一聲痛叫,聲音粗糲,令人驚異的一幕也發生了,她的整張麵皮被剝下,露出了裡頭的另張面孔。

雖然眉清目秀,宛如女子,但確確實實,與方才那張臉,完全是不同的兩個人。

“人皮面具。”

蕭琅面露微微冷色,隨手把揭下的那張東西丟在了地上。

阿史那終於反應了過來,暴跳如雷,口中“阿比啦喜紅麼噠”個不停,衝過來要殺那刺客。

他急怒之下,說的自然是母語,都是些罵人的話。蕭琅自然聽得懂,不再看這刺客,轉向阿史那,歉然道:“累王子受驚了。好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