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就能看到她自己身邊。可是話卻說不出口,知道說了也白說,她是不會應允。只好怏怏地不吭聲,後看著她轉身邁著輕腳步離去。
病情況穩定,都自己預料之中。繡春心情不錯,回房後對著鏡子端詳了下里頭自己,朝她笑了下,便也早早上床歇了。精神好,明天才能繼續。
因為近睡眠一直不是很足,心情也放鬆,所以她很便睡了過去。不想睡到半夜時候,張安忽然來敲門,她被驚醒,聽他說,方才到點去替魏王殿下翻身時,他正睡著,只是面帶潮紅,呼吸急促,怕有意外,不敢怠慢,所以先來叫她。
繡春一驚,睡意頓時嚇跑了。急忙穿了衣服,連鞋都來不及穿好,趿了便匆忙趕了過去。進去時,見裡頭燈已經點了,蕭琅也醒了過來,邊上立著劉全,手上拿了塊擦汗巾,正一副手足無措樣子,看見繡春過來,似乎鬆了口氣,急忙迎了過來,小聲道:“方才見殿□上有汗,便想替他擦擦,殿下不讓……”
繡春到了榻前,見確實像張安說那樣,他情況有些不對,第一個念頭便是術後感染,或是傷風感冒,無論哪種情況,對於正處於恢復初期他來說都是個可怕訊息。急忙到了他身邊,探手摸了下他額頭,微熱,再探他脈搏,比正常時要幾分,加緊張了,看向他問道:“殿下,感覺如何?”
74、第74章
74、第74章
殿下現在感覺很糟糕——不止糟糕;簡直是糟糕透頂了。
他剛從夢中被驚醒時,一睜眼看到小太監正立在自己跟前;本來就夠尷尬了;正想打發走他;不想一錯眼間;夢裡出現的那個人又旋風一樣地颳了過來,簡直連個轉圜的餘地也不給他留;現在還被她這樣詢問,更是無地自容了。
繡春問完了話,見他臉色愈發潮紅,燈光照得他額頭汗津津一片,問他話;卻半句應答也無;心中更是焦急,下意識地伸手過去便想掀開那層薄衾,再檢視下他的傷處。
蕭琅嚇了一跳,一隻手快如閃電,一把按住了被角,立刻搖頭道:“我沒事,真的沒事!你們都出去吧。”
問他,他不吭聲,現在她要檢視傷處,他又拒絕,繡春有些氣急了,“殿下,你到底怎麼回事?給我瞧瞧你的傷口!”
她說著,見他不但不讓自己看,一隻手反而把被衾抓得更緊。這舉動太反常了。
她停了下來,再看了他的臉色,這回仔細觀察,覺得似乎與因了生病發熱而起的那種潮紅又有些不同,一時倒有點不解了。見他似乎對張安和劉全的靠近也頗牴觸,想了下,對那二人便道:“你們先回去睡吧,有事我再叫你們。”
那兩人對望一眼,出去了。繡春便放緩了聲調道:“殿下,你現在還在恢復期,身上無論哪裡不舒服,都必須要讓我知道。真的不能託大。”
魏王殿下他真的不是託大,在她跟前,他也不敢。只是這會兒,他真的不能讓她知道他怎麼了而已,否則他會羞憤而死。
“我……真沒事,你回去睡吧。”他不敢對上她的視線,只紅著臉又道了一句。
繡春實在有點搞不懂他今晚到底是怎麼了。只看他樣子,確實不像是生病。也就放心了些。目光便下意識地從他的臉移到他腿的部位,留意到蓋在他腰腹處的被衾已經皺成了一團,眉頭立刻微微蹙了起來。
因為傷處的特殊性,既要對下肢進行保暖,又不能有摩擦或重壓,以免刺激,倘若冬天被褥厚重的話,還需要支被架來抬高。現在蓋的被衾輕薄,不用特意架高,但她一直也叮囑他,要注意被衾拉直。像現在這樣胡亂堆皺地纏在一塊兒,完全是不尊醫囑的行為。
她搖搖頭,彎下腰去,伸手替他拉平被衾,口中責備道:“殿下,你忘了我說過的話?被子這樣堆皺在這裡,對傷處半點好處!”
其實之所以會這樣,是魏王殿下剛才自己為了遮掩尷尬而扯上來堆成一團的,完全就是種下意識的舉動,現在見她只是拉平,似乎並沒打算掀開檢視,終於略微放心,看著她直起身後,剛鬆了口氣,不想聽她又道:“到點要給你翻身叩背了。被你這麼一鬧,我也睡不著了。他們也挺累的,不用叫他們了,還是我來吧。”
蕭琅頓時又呆住了,眼見她又俯身過來,知道是瞞不住了,只要揭開被,就會明白剛才到底怎麼回事,一把抓住她的手,小聲道:“繡春,我……”
他又羞又愧,實在是說不出口,汗愈發迸得密了。
畢竟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姑娘。到了這地步,繡春終於回過味了。
他這麼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