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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不成鋼的樣子,搖頭自去了。

蕭琅獨自又坐了片刻,最後,伸手摸了下自己的膝。

要是記得沒錯,晚上是要上藥的。吳軍醫若真的照了裴度的吩咐不來了,那就是她來代替?

一陣奇異的感覺,從他的小腹處油然而生,迅速傳遍了全身。

他站了起來,飛快往後頭去。到了書房外,見裡頭燈亮著,問了下人,被告知她真的就在裡頭,生怕她久等了,幾步並作一步地到了門前,推開了門。

繡春手上正拿著畫了自己對鏡描眉的那副畫,歪著腦袋盯著在看時,忽聽門被推開的聲音,一抬眼,見蕭琅竟邁步而入了,宛如做了壞事被人當場抓到一般,手一抖,手中的畫便啪地一下,掉在了她的腳下。

蕭琅見她手上掉了樣東西,望了過去。頓時也愣住了。

這幾軸畫,都是他先前有空時,陸陸續續所作的。除了那張綠衣回眸圖是照了壽筵那晚上所繪外,餘下的,都是憑了自己想象而畫的。因書房裡他的東西,進來灑掃的下人不敢隨意翻動,所以畫完後,也就插在了瓶中。方才一時忘了這事兒,直到此刻推門而入,正撞見了這一幕,這才想了起來。

女子對鏡畫眉,原本就是件私密的閨閣之事。自己憑空想象畫了不說,現在還這樣被對方給撞破了……

兩個人四目相對,臉都是一陣陣地發燒,直直僵在了原地,進也不是,退也不是,說不出的尷尬和窘迫。!

58、第58章

58、第58章

繡春口中的這個傷者;是個才二十歲的青年。在兩天之前的一次小規模衝突戰中,小腿先被長矛刺傷入肌;又蹚入積了陳年淤泥的飲馬河中;回來後傷口泛白;讓軍醫照常規處置了下;自己也並不在意。不想次日起,便覺傷肢沉重疼痛;體溫升高,脈搏加快,傷口處滲出含了氣泡的漿血。軍醫讓其服用敗毒湯藥,往傷口塗抹傷藥,一直不得用;到了現在;不但傷口情況愈發嚴重,連神志也開始不清。繡春先前被去看他時,他當時正雙目緊閉,嘴裡胡言亂語,軍醫束手無策。

繡春判斷他應是感染了氣性壞疽,俗稱爛癤。是由於清創不潔,毒散走黃而出的併發症,說白了就是傷口細菌感染。這種病,透過開放性傷口接觸會傳染,來勢兇猛,到了後期必須截肢,否則就是等死。幸而這個病例,經她檢查,全身毒血癥狀還未十分嚴重,傷口感染也只限筋膜腔,未到截肢的地步。她叫人將他立刻與別的傷員隔離開來。這種時候,臨出發前帶過來的麻醉丸便有了用武之地。雖然還沒在人體上做過測試,但現在也顧不得這麼多了。傷者的傷口必須要儘快得到徹底處理。她照自己前段時間用動物測試後積下的經驗,讓傷者服下,進入麻醉狀態後,在軍醫的協助下,用配置的消毒藥水對軍醫平時用於治療跌打的刀具進行高溫防毒後,破開傷口,將受累肌膜仔細地全部清除,過後敞開傷口,用藥水反覆沖洗。等他甦醒後,開了藥方。

結束了這個清創小手術後,繡春在朱雀鎮留了一天,觀察病人的情況,過了一夜後,見他體溫下降,傷口也無繼續腐爛現象,知道應該是控制住病情了,鬆了口氣。

這種相似病例,在軍中並不少見。軍醫先前處置過的傷者,十有j□j,在半個月內都會死去。這一次,見這個上京來的女郎中用這種自己前所未見的手段救活了人,心中佩服,向她求教。繡春自然知無不言,詳細教導。蕭琅便發話了,說:“可否到靈州再停留幾日?我把軍醫全部召齊,煩請你統一教授這些手段。”

觀念的改變,最是不易。比如,繡春先前向朱雀鎮的軍醫強調隔離和處置傷口時消毒的重要性,他們先前雖親眼看過他的操作,也見證了效果,但大多還是不以為然,甚至有覺得太過麻煩,根本就不必要。倘若能集中宣講,再憑藉來自於最高長官的力量,編製成軍中醫規,從上而下強行推廣開來,比自己苦口婆心勸說,效果不知道要好多少。

她沒半猶豫,立刻應了下來。

蕭琅朝她一笑。

兩天後,到了靈州。

靈州是這一帶人口最多,地域也最廣大的一個州府。蕭琅長駐此處,有安西都護衙署和他的宅邸,前後相連。建築自然比不上上京的奢華,但自有別具一格的沉穩大氣之相。

她和蕭羚兒被安排住進了都護衙署後頭私宅裡的院落中,蕭琅有事自去了。安頓好後,天色也有些暗了下來。一個姓楊的管事找了過來,恭恭敬敬地道:“陳小姐,等下殿下回來要泡的藥湯,煩請您去瞧瞧。”

繡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