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春已經笑得趴到了桌上了,捧著肚子哎喲個不停,正樂著,忽然身後發出椅子被扯動的嘩啦聲,回頭一看,他已經站了起來,正一臉猙獰地朝自己逼了過來,啊了一聲,轉身就要逃,剛邁開一步,他長胳膊長腿一伸,已經把她像抓小雞般地拎住,一提,她便被他抬坐到了桌案之上。
“罵我是很會忍的烏龜?”
他的眉頭皺得簡直可以夾死蚊子。
繡春本已快止住的笑,又被他這一句給勾了回來,一邊笑著,一邊要躲開他跳下去,被他抓住了兩手,掙扎了幾下,人便再次被強行摁在了桌面上。
“徒弟不聽話,只好讓為師的好好教教你了……”
他的一張臉壓了下來,喃喃道了一句,親吻了下來。
山間夜色開始迷離,月亮爬上了夜空,屋舍外蟲兒呢喃,懸掛在南窗上用來遮擋飛蟲的薄紗綃簾被夜風吹得起伏波盪,下頭墜著的流蘇玉環便不停撞擊窗欞,發出斷斷續續的玎璫之聲。
一直等不到傳召晚膳的張安過來詢問,快到時,忽然聽到裡頭似乎傳來什麼聲音,側耳一聽,覺得不對,急忙止步,躡手躡腳地退了出來,生怕驚動裡頭的人。到了拐角處,正遇到手上拿了燈火的劉全,說要過去給殿下掌燈,被張安一把拍了回去,小聲道:“掌什麼燈!殿下現在就要黑燈瞎火!”
畫室的南窗照進了一縷山間月色,朦朧得像入了幻境。原本一派仙風道骨的魏王殿下,早已經被人推倒在了靠牆放置著的一張貴妃榻上,衣衫不整,胸襟處被人扯開了一片,露出光裸的胸腹。他就這樣攤手攤腳地仰躺著,睜大了眼,驚駭地看著那個已經爬坐在了自己腰腹上的女孩兒。
他到現在好像還有點暈。記得明明是他把她壓在畫案上親吻的,也不知道怎麼搞的,現在的情勢,竟然飛流直下三千尺——她還衣衫完好,他卻被她壓在身下,變成了這樣的模樣。
靈巧的指尖,若有似無地滑過他露在外的面板,猶如蝶翅拂過,這陌生的觸感,叫他全身忽然起了一陣快活的顫慄。他屏住呼吸,越來越緊張,看著她慢慢俯身下來,壓向了自己。
“魏王殿下——”
最後,他聽見她用一種女王般的傲慢語調問自己,“說,戰場上需要女人嗎?”
77、第77章
腎上腺激素已經處於咕嘟咕嘟分泌狀態的魏王殿下;現在全身血液都唰唰地奔流往下,上頭的大腦正處於嚴重缺氧狀態,聽她忽然沒頭沒腦這麼來了一句;一時竟不明白意思;呆愣了片刻,終於想了起來,這是上次在城外林子邊的湖畔;他要她回京的時候;無心說出的一句話。他早忘了,沒想到她竟牢牢記著,現在這樣要人命的時候;忽然拿出來將他一軍。
殿下苦笑了起來;應不出來。
“快說!”
正爬坐在他身上的那個心上人卻不依不饒,兩手撐在他胸口,使勁地催逼。隔了層薄薄的衣衫,他能清晰感覺到她柔軟臀肉緊緊抵壓住自己腰腹時的那種火熱炙感,烤得他口乾舌燥。
“快說——”
她再一次催逼。
殿下嚥了口唾沫,收回自己原先的話:“需要……”
她快活地笑了起來,也不管他現在的死活,整個人親暱地趴了下來,兩張臉靠得只剩一拳的距離。
“說你錯了,不該輕視女人,殿下。”
“我……錯了……”
殿下喘息著,艱難地道。
他真的錯了。不該身輕腿軟糊里糊塗就這樣被她推倒在榻,弄得現在進退兩難。她俯身下來的時候,雖然還與他保持了一定的距離,沒整個人都貼上來,但有那麼一瞬間,他還是敏銳地覺察到了她胸前兩顆果尖兒隔著薄衫,飛快地擦過了自己的胸膛。這讓他想起也是那個晚上,她被他頂壓在樹幹上,任由他肆意親吻她散亂胸襟內裡時的情景,再也忍耐不住,抬手抓住她肩膀,用力一按,她便趴跌到了他的胸膛之上。
他緊緊抱住她嬌軟的身子,用一種就要把她和自己揉成一團的力道。
“繡春……”他喑啞著聲喚她的名,聲音裡帶了湧動的壓抑暗欲。
他懷裡的女孩兒漸漸安靜了下來,柔順地伏在他的胸膛上,任由他這樣抱著自己。片刻之後,她低低地笑出了聲。
“殿下,你現在就想要我了?”
她抬臉,嘴唇湊到了他的耳畔,輕輕柔柔地問道。
殿□體裡那股一直在下頭回旋打轉的沸騰血液終於因了她的這句話,漸漸流回到了頂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