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臉,望著我,啟口道:“你在聽嗎?”眼神冷冷的,還有絲慍怒。
我微怔,隨即展顏一笑,“在聽,也在看。”
他眼裡什麼東西滑過,他垂下眼欲遮掩。
“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跟我說?”就讓我來問吧。他不可能好端端的邀我下棋,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
他執子的手在半空中僵了一下,再落下。他落子後有一個很明顯的缺口,我很無恥的堵在了那個缺口上。
“……你要娶夫郎了?”隔了許久,他來了這麼一句。咦,咦咦?我奇怪的望著他,望了下子。他似乎被我瞧得有些尷尬,臉上有絲粉紅。咦……不會吧?我心裡開始竊喜。
“嗯。怎麼了?”我儘量平淡的回答。
“你……答應過我的你不會忘了吧。”
“咚,咚咚,咚咚咚”。沒錯,那是我的心跳聲,是跳得有些快了。
“你確定?”我突的提高了音量。我沒聽錯吧,他,是在向我,“求婚”?
“我一直都是認真的,莫不是大人你從未當真?”他抬眼,神情清冽,似乎夾雜了絲怒氣?
“現在徹底認識到了你的認真。”我發現自己的嘴角控制不住的上翹,“我知道了。我不會食言的。”
事情說完了,我便起身出來了。其實我怕再待下去,我會做出前功盡棄的行動。興奮啊興奮,激動啊激動。我抑制著自己去摸他頭髮的衝動。不急,不能急,要忍住。忍住了,不止頭髮讓我摸,他全身也讓我摸,我告誡自己。
本想去趙淡脂那,可還是折回主院去了。找到路管家,告訴她,人,增加了一個。本來論理,李仙兒那丫是排不上的,可想到這個夫郎都這麼沒地位,我又怎麼忍心讓他連這點名頭也不給他呢。
我掰掰手指頭,弦眚,藍煙,蘇吟逸,魏如錦,李仙兒,古曉夢,六個,整整六個啊,天啊,我這齊人之福享的。一次納六個美嬌郎,傳出去,我的名聲徹底毀了,雖然我本來也就臭名昭著了。
納郎那天,其他人都把那“新婚之夜”讓給了古曉夢這個後來者。我雖知各人心裡都有盼頭,他們內心也希望透過我今夜留宿哪個人房裡來衡量到底他們哪個在我心裡的位置是先,卻又害怕知道。我當時也想了好一陣,可是他們今兒一致把我讓給古曉夢,他們怕是知道這古曉夢在我心裡位置最末,這樣做誰也不會受傷,誰也不會得意。雖然他們嘴上不說,但心裡定也不好受。唯有那李仙兒是徹頭徹尾表現了不滿情緒,嘟著紅豔豔的小嘴,眼神哀怨死人。
我很烏龜的跑到謫翠軒去了。
古曉夢一身紅衣,紅蓋頭,美似仙子。
我在凳子上看了許久,知道紅燭滴了一半,我這才姍姍地挑開蓋頭。烏髮蟬鬢,絕美容顏。細長的眉,斜挑的鳳目,挺立的鼻,淺薄的朱唇,細瘦的下巴,青絲垂落,鋪散在床上,他就像一個開在暗夜裡的曼陀羅花,豔冶,致命的美。
交杯酒,卻無法交換彼此的心。
我挑起他的下巴,哪怕此刻,他的眼神亦是冷冷清清,無喜無悲,漫不經心。
唉……果然,是我想多了。
“放心,在你心甘情願之前,我都不碰你。這,也是我答應過你的。”
征服一個人,有三種手段,用金錢誘惑,或用權力迫使,或者是,讓他愛上你。我想要他冰肌玉骨般的身子,可我更渴望他真切的心,一顆為我而牽掛的心。
他的睫毛抖了抖,在燭光的下,投影出一片陰影,遮住了他清冷的視線。
若可以,我多想溫暖這冰唇呵……不捨的放下勾著他下巴的手,“今晚我住外室的榻上,你安心歇息吧。”我邊走邊說。人道我納六郎,是多麼的銷魂,誰知我孤枕獨眠,宿外室。唉……誰讓我攤上這麼一個冷若冰霜的人兒呢!
隔日,我起來時,他已起來,坐在銅鏡前,不語。我望著這垂落滿地的青絲,猶豫了好{炫&書&網久,我還是蹭了過去,執起妝臺上的篦子,手撩起一撥青絲,慢慢的梳。我見他未有不歡的表情,心下安然,梳得越發起勁。天啊,地啊,娘啊!這麼長的頭髮得留多少年啊……這個柔順,這個冰滑,愛不釋手啊,口水,口水……當然,我也只在肚子裡竊喜,面上,我沉靜如水。望眼境中的容顏,低眉斂目,但眼下有圈青黑,顯然也是沒睡好。他的手指纖美細長,交握放於腿上,卻見那指尖微微顫抖,他似乎在用力的握緊。
納郎後的第三天,我又不得不去上朝。我現在時不時請病假,上了幾次摺子說要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