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我感到我的心臟停止了跳動般無法呼吸,不要——
眨眼之間,局勢已然變化,我看不清怎麼回事,就見到一紅一青兩個身影閃過,那個女人的身子就動也不能動了,女人身後出現一個紅衣女子,身前一個青衣的女子的劍離那個女人的脖子只有一指寬的距離。那兩個一紅一青的女子正是當初在門口見到過,想必是她的侍衛。見到她安然無恙,心中的石頭才算落了地。這時卻出現了一個年輕女子的聲音,喚她小姐,當那個年輕女子的目光掃過我,我亦看到那個女子的驚訝,我再一次羞愧的無地自容,恨不得一頭撞死。她卻立刻拉過被子蓋住我的身子,那般迅速,那麼急切。
她尋了剪刀小心翼翼的剪斷了束縛著我的四肢的繩子,我一解脫,就蒙了被子不願她看到此時這般骯髒不堪的樣子。她解決了那個折磨我的女人,便立即折回到床邊,拿了藥油要為我擦拭傷口,可我真的不要她看到我現在的樣子,我知道在世人眼裡我就算再怎麼弄也掩蓋不了我的骯髒,即使這樣,我也不希望這樣的骯髒被她親眼目睹,所以,我硬扯著被子不讓她看,卻拗不過她,任她給我清理傷口,塗上藥膏。她的動作是那麼的輕柔,但每一下都重重的擊打在我的心上,淚水便氾濫了般不可抑制的傾瀉而出。她卻哄著要我不要哭,不要哭,每一句話都讓我的心淌在淚水裡,不要,這麼,溫柔,我,這樣的人,沒有,資格。但是,不知為何,這樣的情況下,我竟還能有那樣的衝動,我為這樣下賤的自己感到羞恥,原來,不止我的身子,連我的心,也是骯髒的不能再骯髒。緊緊咬住嘴唇,壓抑這羞恥的感覺,咬破了嘴唇也不知覺。當她的手擔心的拍打著我的臉,我竟不由自主的摩挲起她手心。我一邊在心裡唾罵這樣不知羞恥的自己,一邊卻在不住的尋求她的碰觸帶來的舒服,但越是尋求,就越是不滿足,卻感到她的手已握住我的那東西,我錯愕的不能自己,別碰,那個髒,剛想這麼告訴她,卻被強烈衝擊著全身的快感淹沒,任讓骯髒的東西灑落在她的手中。我很想給她擦掉,可此時的我卻連眨眼的力氣也沒有了,任她給我清理我的汙穢。
等緩過勁來,我才感到無顏面對她,可是她卻說剛才的我很美。美?即使在以前,乾淨的我也是稱不上美的,可是她卻說我現在這麼骯髒的我很美!我懷疑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還來不及細究,神智就再次被她奪去,她的吻,她的溫柔,再次把我淹沒,如果這是一場夢,就讓我這樣在夢裡死去吧。一次次,一遍遍,不厭其煩的給我溫柔。當我們的呼吸再次平復,她卻說出了一句了讓我等了十幾年的話,她說,藍兒,做我一個人的藍兒吧。我一聽,整個人都傻掉了,這樣的話我曾經多麼期盼那個人對我講,卻落空了,等了這麼多,我已經不抱任何希望的時候,竟然從她嘴裡說出來了,眼淚不受控制的奔流。這真的不是夢嗎?看到沉睡在旁邊的她,我才感到心落在原處那般塌實。或許,只是或許,我也可以得到,幸福?
待到了第二日,她身邊的人來催她回去時,我心裡不住的緊張,我怕她那話只是一時衝動,怕只是我的一個夢,卻聽到她說要休息一日再走,是擔心我身子吃不消,我聽了整顆心整個人都軟了,我真的無法相信,我還會有被人疼惜的一天,而且是那麼一個優秀的人兒。於是,我鬥著膽子求她救救我的音兒,或許,或許憑著她那一絲疼惜,她能救音兒出去。哪怕不帶我出去,只要帶著音兒走就好了,只要她肯帶音兒走我就算死了也無憾了。卻聽她半天沒有回應,我一驚,想是她悔了,或許她真的只是一時衝動才說出那樣的話,而我現在還要麻煩她,我是個什麼東西啊,到開始得寸進尺起來了。但是,卻聽到誠懇的對我說,她是真心喜歡我,竟然還說要我做她的夫郎,陪她一生一世。我真的沒聽錯嗎?這是真的嗎?夫郎,我還有這樣的資格嗎?我真的無法置信。和她相遇的幾日給我的驚喜卻比我這輩子加起來還要多。我真的沒有想到,我還有這樣的機會,這是真的,是真的!
看著她幸福的笑臉,我真的什麼都不在乎了,那一刻,我想,只要看著她這樣的笑容,即使赴湯蹈火我都願意去做。她並沒有費多大的勁就把我和音兒的賣身契贖了回來,畢竟,像我這樣的人,不值錢,就算是音兒,但對於鴇哥,他不會在乎。我看著那兩張薄薄的紙,就是這紙,斷送了我們的自由,把我們束縛在這熔爐之中。我把放在燈芯上,看著那紙最終變成了黑色的灰沫,我感到,真的是自由了。喚了音兒,收拾了點細囊,看到架上的那把舊琴,終於還是捨不得扔下,就讓這作為我曾經的最初吧。下了樓,見到她已經站在馬車前等著,見到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