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雅聽著笑了笑,心卻放下了一半,只是微微有些詫異為什麼四皇子會給她說竹屋的事情,清雅伸手攏了攏頭髮: “有勞姐姐了。”
四王妃臉上本就黯淡下去的笑容,此刻更是消失了,她淡淡得自嘲道: “姐姐倒還羨慕妹妹,妹妹當真是個有福的。”
清雅有些驚異得抬起了頭: “姐姐這是怎麼了?”
四王妃搖了搖頭: “今日也不知是怎麼了,見了妹妹,就像有兩車話說不盡似的,還望妹妹不要見笑。”她的目光移開了去,
清雅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也許,只是她單純得想來看自己,真是一片好意,可是為什麼,清雅總覺得她有些苦衷呢?想到這裡,清雅面色平靜得說道: “姐姐今日來所為何事,不妨說與妹妹聽聽。”
四王妃臉上的神情頓了頓,看向了清雅,一抹讚歎的笑: “妹妹真是個聰明人兒,其實今日是王爺要姐姐來的,姐姐本以為,妹妹和王爺,有些什麼瓜葛,只是看到了妹妹,覺得這些事情,全是捕風捉影了。”她的眼睛很亮,卻有淡淡的哀傷,“姐姐知道瑛雪來你這裡鬧過,還望妹妹不要介意。”
聽到這裡,清雅卻更加不明白了,她冷笑了一下,一隻手放在了腰後:“妹妹只是想問姐姐一句,姐姐的心裡,妹妹是清白的嗎?”她的嘴唇抿出的弧度很冷,她的眼睛看著四王妃,心卻在一點一點往下沉,到底四皇子做了什麼事讓他的王妃們一而再再而三得懷疑自己?
四王妃看到清雅的表情,輕輕搖了搖頭:“若是沒疑過,妹妹也知道不可能。可是見到你和太子的形狀,卻是不會再信了。”
清雅聽著她的話,心突然軟了下來。她不想去計較這麼多了,至少,四王妃對她說實話了不是嗎?想到這裡,清雅問道:“為何四哥府上的姐姐們,會有這樣的想法?”
四王妃的嘴角抿出了一絲深深的哀傷:“說來,只是因為在妹妹進宮後,王爺新納的一個妾,與妹妹卻有五分的相似。”
清雅聽到這裡,瞬間明白了。她卻不想怪她們,因為她感受得到作為女人的悲哀。她們能夠忍受面前的敵人,卻只能一而再再而三得去試探她們認為的卻永遠成為不了敵人的敵人。清雅的手又撫上了自己的小腹,那自己以後,也會成為這樣的女子嗎?
“妹妹,姐姐見了你,才知道,原來夫妻還可以是如此。姐姐是沒有那個福氣了,看到你的幸福,還覺得,這個皇家,或許會有一些不同。姐姐叨擾了這許久,也該告辭了。”四王妃站了起來。
清雅收起了自己的思緒,卻覺得心裡突然間就雲淡風輕了。她抬起頭,一個再平常不過的笑容:“姐姐,恕妹妹不遠送了。若是你真心疼妹妹,妹妹倒要向姐姐討個喜頭。姐姐可否給這未來的侄兒縫件衣裳?”清雅的眼裡全是清澈,從第一眼看見四王妃,她就喜歡上了這個女子的性格,溫婉柔和。
四王妃一怔,一圈感動從心底升起,她上前一步,握住了清雅的手,動容得點了點頭:“姐姐知道了。”說罷,她鬆開了清雅的手,往外走去。
清雅看著她的背影,心裡卻感覺有一個什麼放下了。她現在只是想在以後的日子裡,能夠有一個說話的人。至於她們之前想的做的,她管不了也顧不了了。
一個人推開了房門,走到了她的面前。而她卻還愣著神,伸出手去從托盤上拿那碗每日都要喝的安胎藥。手剛伸出去,就被緊緊得握住了。她回頭一看,卻見寒溟端著藥,抓著她的手,眉心皺在了一起:“在想什麼呢?也不看東西就拿,把手給燙到了。”
清雅有些不好意思得看了看他,輕輕道:“今日爺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寒溟鬆開了她的手,身子一側,坐在了榻邊,將托盤放在了一旁的小几上,端了起來,熟練得舀起一勺,輕輕吹了吹,送到了清雅的嘴邊,笑著說道:“今日已經準備完畢了,還等著禮部擬好最後的單子,就好確定誰去迎接。”
清雅喝下了那口藥,見他又舀了一勺,忍不住說道:“寒溟,我自己來吧。這雖躺著,還是能自己動手的。”
寒溟臉上的笑捉狹了些,他又將那勺藥放到了她的唇邊:“怎麼這麼久了,我服侍的水平還是沒有長進啊?”
清雅臉一紅,只得低下頭去輕輕喝過了那藥,半晌她說道:“你那麼忙,這些事不必親自動手。”
寒溟微微一笑,卻不再說什麼,只是一勺接一勺得喂著她。待到整碗藥喝完了後,他用手絹給清雅輕輕擦著嘴角,然後仔細看了看她的氣色:“果真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