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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桃夭下凡後在三十三天橫行慣了,再也不是原先那個九重天上畏畏縮縮的小仙,她看著晝夕青白交替的臉,心中忽覺萬分地爽快:“公主這話問的蹊蹺,自然是有事了,否則你以為是為了什麼。”

晝夕見言語上佔不得她的便宜,轉身將怒火發在守門官身上:“南天門的守門官竟如此不濟麼?連一個妖精都敢往裡放?”

桃夭淡淡地說:“公主何必遷怒?如今我對你看重的那個人再無半分的心思,你又何苦與我過不去?”

晝夕這才發現自己怒氣之下,已經脫了平常那份賢良淑德的樣子,也難怪守門官眼睛瞪大地看著自己了。

桃夭見守門官跪在地上,唸了隱身訣就要往裡去,晝夕忽然伸手結了一道結界將她生生地攔在了外面。看著跌在地上的桃夭,晝夕心中的怒火總算是消了一點,她“嘖嘖”嘆道,“想不到,下凡如此久,竟連一絲一毫的的修為都沒有麼?”

“放她進來。”身後,東華的聲音一如往昔般地淡漠。

晝夕柔柔地勸:“帝君,不過是凡間的一個妖孽罷了,見她作甚?”

東華厲芒橫掃過去,話語也不見有半分的軟化:“晝夕,你我尚未成婚,這天界的事物,你未免管得太多了些。”

桃夭從地上站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路過晝夕身邊的時候小聲地說了句,“晝夕,我嘗過的苦,終有一日,會報應在你身上的。”

晝夕卻是想起了千年前桃夭受刑時自剜雙眼的事情,心下不由得抖了一抖。那一天,她永生永世都不會忘記。

白皙的面板上流淌著溫熱的鮮血,甚至有一些濺到了她的身上。眼前的女子已經剜去了雙眼,臉上的神色卻是狠勵至極,彷彿成魔一樣。身邊的殺氣四溢,她甚至覺得自己就要死在女子濃厚的怨氣下,桃夭卻往後退了一步,生生地跌入了萬蛇窟。

前面男子穿著白色雲錦製成的衣物,上面用淡綠色的繡線繡著幾株搖曳的蘭草,衣襬處用金色繡線滾邊。就同他一貫的品性一樣,溫和、淡雅而低調。他站在蓮池的中央,同這無邊的蓮池化作一副絕美的風景。

但是她卻是知道的,這個人,並不像看起來那般地溫柔。有的時候,他可以是最狠厲最無情的帝王。不要試圖去猜測他,因為你永遠都不能猜出這個人心裡在想什麼,

桃夭跪下來,對著蓮池中央的東華慢慢地開口:“煩請帝君將女媧氏借給我。”

東華金色的眸子中淡淡的光華流轉,嘴角還掛著那樣淺淺的弧度,臉上溢滿了溫柔,桃夭甚至以為他已經答應了。他卻開口問她:“你是憑什麼認為本座會將女媧石這等上古神器,借個一個,叛出我仙界的,妖孽呢?更何況,這個妖孽要救的人,還是同九靈同宗的想要攻打九重天的妖族首領?”

桃夭心中一慟,是啊,她已經連仙界的人都不算了,又憑什麼認為東華會將女媧石借給她。

東華從蓮池中央走來,他走到桃夭的面前,傾下身,修長的手指抬起桃夭的下巴。臉上的表情還是溫柔的,說出的話卻如冬天的冷風般凜冽:“嗯?小桃兒,你是憑什麼這樣認為的呢?難道嘗過了赤血,你還不明白,情愛對於本座來說不過是煩人的惱事罷了。你以為,本座讓你進了南天門便是對你有情了麼?千年都不能讓本座愛上你,這短短的幾十年,本座豈會對你有情?”

桃夭下巴被捏的生痛,她的眼睛裡有什麼寂滅了,東華輕哼了一聲放了手。桃夭磕在地上,只是一句:“煩請帝君將女媧氏借給我。”

東華轉身,看也不看後面磕頭的人,響聲不斷地傳來,他卻一眼都沒有往後看。走了幾步,他才開口:“你若是喜歡這樣跪著磕著,就在這裡跪著磕著吧,本座不奉陪了。”

東華走後,桃夭還是磕著,不知磕了多少時候,額頭已經出血,血流在地上蔓延,慢慢地滲進了近邊蓮池的水中。

【悽苦】

晝夕笑吟吟地走過來,手中捧著一面鏡子,她看見桃夭面前的地界已經是一片的鮮紅,嘴角的笑意更深:“桃夭,帝君憐你,命我將塵世鏡送來,你且看看你心裡的那人現今如何吧。”

桃夭這才抬起頭,塵世鏡中白遙脆弱的影像緩緩地出現。他躺在一片半人高的幽蘭中,此時連外衣上都被染得血紅。他的唇上已經有著無數細小的水泡,唇瓣乾裂開來,原先因為痛楚而顯得蒼白的唇也被這些唇上的血染得幾許紅豔。

她的眼中淡漠退去,無盡的痛楚在她的眼裡蔓延,淚水漸漸地溼了她的眼,晝夕卻在此時熠熠然地開口,“我倒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