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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臉,較之最初的銳利,此刻,多了些許憂傷的味道,沉澱而深韻。

這就是他深夜來訪的目的嗎?告訴她,可以幫忙讓她見夏流觴?

天底下什麼時候有免費的午餐?但這個人,是藍初,是藍初的話,應該跟其他人,不一樣才對。

呵,童珍惜,你在犯什麼傻,傷的他那麼深,還好意思讓他幫忙進去看夏流觴嗎?

“不,我不想見他。”想到這,珍惜急忙否決道,聲音淡淡的,叫人聽不出半分情緒。

“撒謊。”

“什麼?”

“撒謊的時候不要刻意去看人的眼睛,小惜,你的演技並不高明。”藍初將藥片遞給她,無奈的笑容泛著熟悉的寵溺。

他確實是這個世間不可多得的好男人,只可惜,她不是個好女人。

她去過探監,卻被看守冷冷的拒之門外,不甘心的去了一次又一次,結果是碰了一次又一次的壁。

權勢盡失,地位之低的滋味她深深體會過,一朝從雲端摔進地獄的滋味更是會折磨得人肝腸俱裂。

他是那麼驕傲而尊貴的男人,又豈能受得了監獄那一套變態的‘潛規則’?

“在我面前,你無須隱藏,剛剛我聽到了,你一遍一遍的哭喊著他的名字。”

一個人痛極,呼喊出來的名字,才是骨子裡最愛最愛的那個人吧。

這麼簡單的道理,他怎會不懂?只是,不願去相信罷了。

“……藍初,原諒我……沒有遵守約定,我真的,很抱歉……”

明明知道自己根本沒資格再奢求你的原諒,呵,可我卻為了讓自己好受點,求得你的諒解,將你的心踩踏了一次又一次。

不知道有什麼可以還你,不知道有什麼能夠彌補,如果有來生,我一定,會最先愛上你。

最先愛上你,藍初……

但這一生,我們遇錯了時間,所以,無法執手相握,俯望一生。

“都是要當媽媽的人還說這樣的話,你不記得最常拒絕我關心時說的那句話嗎?”藍初粲然一笑,化解她此刻的侷促與尷尬。

他來,或許一開始是出於私心,可現在,他只是單純的希望這個套著堅強外殼,內心脆弱如水的童珍惜,能夠幸福。

他愛的人獲得幸福,他一定不會心痛,更不會難受,絕對不會。

“什麼話?她完全沒有印象。

什麼時候,有拒絕過他的關心嗎?

“藍初,我沒有你想的那麼脆弱。”他刻意模仿的惟妙惟肖,瞬間把她逗樂了。

珍惜咯咯的笑,略略無奈的反駁道。

“我怎麼不記得我說過?”應該,沒有說過吧,整的跟一座極地冰山似的。

“狡辯。”他敲了她一記腦門。

“哪有?!”

“繼續狡辯。”

“好吧,有。”某人摸摸微疼的腦門,故作不悅的癟癟嘴,擺出一副受了氣的小媳婦樣。

輕鬆歡愉的氣氛充盈著整座房間,就像千年難得一遇的哈雷彗星,因為在冰窖呆得太久,所以這份溫暖,此刻顯來,分外珍貴。

“明早,我來接你。”去見他。

後三個字,他明白,就算自己不說,她也會猜得到,因為,那是她心中所盼。

“嗯……”

她送他走出大門,無端的,小腹與心口的絞痛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意料之外的平靜與安寧。

原來,是因為想他想的太重了,所以才會痛得那麼厲害。

監獄內,寂寞的窗格照進半縷清明的月光,像是碎了一地的眼淚。

夏流觴靜靜倚靠著堅硬冰冷的牆壁,黑暗中,他英俊銳利的臉就像一柄隨時會出鞘的寶劍,散發著幽幽寒氣,讓人絲毫不敢靠近。

望著周遭的一切,他覺得心臟某個部位開始隱隱作痛,並且有漸愈擴大的趨勢,一下一下,啃噬殆盡。

監獄,最可怕的不是失去自由,而是,沒有希望的未來,讓人每過一天,都像是要死去般絕望。

小惜,就是在這樣可怕惡劣的環境下呆了三年嗎?

難怪,她會那麼恨自己,恨得差點將深埋的愛意變質成瘋狂的恨意,連帶著,他好幾次都差點要失去她。

原來一切,皆在冥冥中早已註定,他種下的惡因,今日就被迫親自品嚐這枚惡因所結出的苦果。

小惜,原諒我……

送走藍初後,珍惜躺在床上,緊捂著被子,全身下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