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聽見幾聲隱隱的低吟。 起身穿衣服的時候,蘇傾池險些 (炫)(書)(網) 一頭栽倒,兩條腿軟綿綿地使不上力,胳膊也是,舉起手來,手指尖還在顫抖,看來,今日是真的累壞了。 兩人的床鋪分別在營帳的對角,蘇傾池累極了,今日也忘了替商承恩換藥,聽得營帳外吹了號角,便睡下了。 夜半時分,營帳之外的風更大了,整個營帳被颳得嘩啦作響,動靜不小,然而營帳之內卻安靜之極。入夜,蘇傾池翻身,無意識地發出幾聲痛吟,過不多久,那氣息漸穩,淺淺的,像一縷細軟的風。 商承恩望著頭頂的帳篷,思緒萬千。 他還記得當日府裡請戲班子唱堂會,這人一身霞帔在臺上唱戲,體態風流,媚色妖嬈,那一顰一笑究竟勾動了多少人的心絃?便是女子,怕也比不得他。 陌久說他是春沁園的蘇老闆,京城有名的騷旦,身後有無數人追捧,揮金撒銀,只為博他一笑。 丫鬟說那人和他大哥關係曖昧不清。 下人說他三弟是那人的房中客,入幕之賓。 外頭傳言那人允了珍寶樓花老闆一夜風流,花景昭才為他拋了一切。 他一直當他水|性楊花,之所以會名動京城,不過是因為他雌伏那些男人身下,以後|庭之淫取樂他們罷了,這樣一個“一條玉臂千人枕,半點朱唇萬人嘗”,不知廉恥為何物的男人,讓他看一眼都嫌髒。 原先那般厭他,如今卻同他住在一個營帳之內,吃同一鍋飯菜,甚至喝過同一個水囊裡的水。 這人…… 卻再叫他厭惡不起來。
銀絲
營中近日無事,兼之眾士兵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