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中央的木籃子裡的白麵饃兒,茶坊頭陳叔在兩個桌子中間忙活,提著桶舉著水瓢兒,給每個孩子晚裡盛滾熱的濃豆漿。
一群孩子早練戲練得前胸貼後背了,一個個餓鬼似的搶食。
蘇傾池從來沒有在飯食上虧待他們,每天三頓,雖說不得多好,總能管飽,偶爾心情好了,還會從附近酒樓裡點些熱菜熱湯回來,給這群小子打牙祭。
倒不是蘇傾池多慷慨,其實要真說起來,這樓裡就屬蘇傾池最吝嗇,他做這些,不過是嫌看著一群面黃肌瘦,皮包骨頭的小子礙眼,故而時常給他們沾些葷油。
蘇寶兒自那日瘋跑出去,滿身泥濘滿手汙血地回來之後,再沒在西祠樓或者四合院出現過,他不來,蘇傾池便也當沒他這個人。
明知道他這樣為的是什麼,蘇傾池也未對他說過一句寬慰的話。
如今四合院已經空了,柳官兒被花景昭送到一位友人那裡,託他暫且照料一段時日,又託人在京城內的僻靜之地置了一處屋舍,並在屋舍前邊盤下一家鋪子,待一切準備妥當,便將柳官兒送過去,鋪子裡的掌櫃夥計都請好了,柳官兒過去只需替他看著鋪子、記記賬便好。
蘇傾池偶爾嫌吵,便回四合院睡覺,花景昭每日陪著他,兩人竟是形影不離。
商邱兩家終於挑定了黃道吉日,兩家本就是幾代交好,早在數十年前兩家就有意聯姻,行了通草貼、合婚(合八字)、過年庚貼之後,商家已將八盒和十盒,裝了庚貼、珠翠首飾、牛羊綢緞送至邱家,這親便算定了,再容不得反悔。
商家將日期寫於龍鳳貼,隨貼送去了紅棗、花生、桂圓、栗子等喜果,又裝了十幾大箱的豬羊腿、山藥等物,扒抬送入了邱家,邱家也回了禮盒。
這番喜氣忙碌,兩家的親已是定下了,一切只待三個月後商家大少爺去邱府迎親。
兩家親事外頭早傳遍了,每一個不說郎才女貌天造地設一雙,蘇傾池正在樓上的清茶館吃茶,聽的這些話語,也無甚反應。
冷不防,手中的茶被花景昭輕輕接了去,蘇傾池抬眼,“你做什麼?”
“這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