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了,火候味道將將好,陛下請用。”
香染捂著嘴差點兒就笑出聲來,玄啟斜眼盯了香染一記,隨即眼神犀利地盯住韓徵道:“朕什麼時候傳湯了?”
“這湯……這……”韓徵端著湯不知道該怎麼回話。
“韓總管這麼愛煲湯,朕就將這碗湯賞給你了。香染,你給朕盯著韓總管喝湯,一滴都不準給朕剩下。”
韓徵和香染同時呆掉。韓徵有些欲哭無淚,他不知道自個兒又哪兒惹著這位皇帝陛下了,他可是個太監,這湯他要怎麼喝?香染見狀,連忙收了笑臉,心想看樣子,這可真是開罪誰都不能開罪了皇帝陛下啊!太可怕了。
甜蜜的日子總是過得飛快,轉眼已是桂花遍地的金秋時節。玄啟很痛恨一天為什麼只有十二個時辰,如果一天有二十四個時辰,他就能多出一倍的時間來陪寒雪,同她一起閒看庭前花開落。
那什麼樣的日子才是甜蜜的日子?
對於玄啟來說,甜蜜的日子就是沒時間的時候在心愛的女人面前露個臉眉目傳情。有時間的時候就你儂我儂地膩在一起,說兩句甜言蜜語哄她開心,偶爾耍一回無賴賺她幾計白眼,幸運的話,還能摸一把親一口揩上幾兩油,或者把她騙到到自己的書房裡,讓她給他斟茶倒水研磨鋪紙按摩推拿,自己卻盯著她為他忙碌的身影傻笑半天。
賽神仙的皇帝生活啊,如果能快點兒把寒雪拐上床再製造幾個娃出來,玄啟想,他連神仙都不屑當。
只是,這些甜蜜仍然維持著地下狀態,人前,他們還是淡然以對的帝與妃,一個不寵溺,一個只淡然,因為玄啟實在不忍心這麼早便將寒雪推上後宮裡的風口浪尖,而寒雪也同樣沒有做好要與宮裡所有女人勾心鬥角的覺悟,她不願意,不代表別人會放過她。
不過,玄啟萬萬沒想到,看起來嫻靜優雅的寒雪其實是個又酸又潑的小醋罈子,每每有哪個美人“不小心”跟他親密接觸一下,等到他夜裡翻牆翻窗戶偷偷跑來看她的時候,他的肩頭就要忍受她那兩顆可愛小門牙的“虐待荼毒”。
好比早上去看太后的時候,蘇靜萱頭暈時“不小心”倒進他懷裡,某隻醋罈子眼裡笑著心裡罵著,現在不就正隔著衣料趴在他懷裡用她的小牙齒在他的肩頭洩憤?只是,他的肉太硬了,沒一會兒,寒雪就牙齒泛酸,只得不甘心地暫時放過他。
玄啟寵溺地摸了摸寒雪如絲瀑一般水滑柔亮的長髮,好吧,他承認,他這個威懾天下的天子就要變成“妻管嚴”了,不但要每天照辦她那些讓人暖到心裡的小嘮叨,更要想方設法應付那些被送到承歡殿裡的女人。
用迷香弄暈了也好,或者找個藉口敷衍搪塞也罷,總之,他甘心為她“守身如玉”,為了她放棄整片百花叢,當一個可以“從一而終”的合格夫君。他忽然就想抱著她大吼,當和尚怎麼了?為了心愛的女人而當和尚,光榮!
每天,玄啟都是深夜來清晨去,偶爾的不在也一定會告知寒雪自己的行蹤。她不願在明處被人妒忌,他便默默地守護她,怡然自得地扮演起她的“地下情人”。她不知他何時會來,只是這種等待沒有她最初想象的辛酸味道,滿滿的都是甜蜜幸福。
因為她知道他一定會來,帶著他身上特有的清爽味道,而不是其他女人濃烈的脂粉香。他說過,總有一天,他要給她一個清淨的後宮。所以,她願意暫時放下,信他,等他。
每夜在睡夢裡被他摟在懷裡,每天清晨又在他溫暖寬敞的懷裡醒過來,從最初的彆扭羞澀到理所當然地習慣,那種一睜開眼就有他在身邊的感覺,用妙不可言這樣的詞語來形容,都嫌不夠深刻。
那是信任和依賴的感覺,愛戀裡嵌著濃烈刻骨的相思和牽念。看見他的笑臉就安心,觸上他的目光便覺心在顫抖,握住他的手就連寒冬的暖陽都會失去光彩,靠在他懷裡就可以連天崩地裂都不在乎。
她這才知道,那些書裡所描寫的刻骨銘心的愛情,原來真的可以讓人慾罷不能。就好像那是靈魂的一部分,缺失了,自己就不再是自己。
寒雪覺得自己已經被玄啟的溫柔寵壞了,每每在玄啟離開之後,她有時會突然覺得害怕,倘若有一天這一切都不在了,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像往常一樣淡定地面對。可她又知道,自己放不下,情之一字,沾上了,中了毒,就再也戒不掉了。他真的如願以償地看見她死心塌地愛他的光景。
香染和玄英總笑她杞人憂天,說玄啟對她的深情連天看了都怕是要嫉妒,孰不知正是這份深情,讓她不得不偶覺惆悵。畢竟他是天子,普通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