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玄啟的聲音頓顯緊張,“你同朕去御書房。你們幾個守在外面,不要打擾婕妤休息。”
玄啟說著,急步往御書房走去,待走的遠了,玄啟這才停腳步,趁著連低聲問:“看你這樣子,一定是發生大事了。快說吧,究竟宮裡又出了什麼亂子?”
“陛下,剛才奴才擔心夫人的情況,所以就去了趟鸞鳴殿,誰知道,誰知道夫人不見了!”
“你說什麼?”玄啟大驚失色,差一點兒就控制不住大吼出來。“說!究竟怎麼回事?朕不是讓你派人好好看著夫人嗎?”玄啟面色黑沉沉的,伸手一把揪住韓徵的衣襟怒問。
“陛下,本來今兒下午申時的時候奴才見著夫人回了鸞鳴殿,將紅棗薑茶喝了然後去睡覺的。可是誰知道亥時之後,奴才擔心夫人情況,抽空去了躺鸞鳴殿,卻發現夫人不見了。被褥雖是散亂的,可是卻是涼了很久的摸樣,香染和夜鶯一直都守在門外,奴才派去的兩名太監也一直守著,可是,怪就怪在誰都沒有見過夫人出去呀!”
玄啟聞言,心頭一緊,手上不由放鬆了力道,韓徵這才得以脫身。
“仔細找過了嗎?”玄啟的喉頭因為緊張有些乾澀。
“陛下,奴才暗裡派人四處找過了,就是沒看見夫人的身影啊!奴才囑咐香染跟夜鶯不要聲張,這不就趕緊的來通知陛下了。”韓徵是真的急的快要哭了。若是寒雪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他跟鸞鳴殿裡的所有人就都不必活了,而他更不願意看見寒雪出事。
“彥青。”玄啟打了個響指,就見所有人都以為被玄啟派出宮去辦事的彥青身著一身黑色勁裝出現在玄啟面前,“你再帶暗衛將宮裡上上下下仔細給朕搜一遍,務必找出夫人的蹤跡來。”
“諾!”
玄啟像是腳下踩了風一般往鸞鳴殿趕去。夜鶯進到寒雪的房裡,仔細地又將四處的狀況探查了一番,寒雪是自己走出去沒錯。沒有人看見寒雪出門,可是東邊的一扇窗欞上明顯有人踩過留下的灰塵,鞋印是寒雪的鞋印不會有錯。
然而,寒雪懷著身孕,翻窗是極其危險的動作,鸞鳴殿東邊的視窗距離窗外的地面幾乎有一人高,寒雪是一定不會跳下去的。
仔細回想一下寒雪回來後的摸樣,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對之處,只是她總是覺得遺漏了什麼,可一下子她又想不起來。夜鶯再仔細地將屋內檢查一遍,忽而,她瞅見床頭上每夜寒雪為玄啟按摩手指時用來裝藥膏的白玉瓶,腦中靈光閃過,驀地發現自己究竟遺漏了什麼東西。
是瓶子!寒雪下午回來的時候,腰間沒有掛裝安胎藥丸的白玉小瓶!她為寒雪更衣的時候,也沒有摸到那隻小瓶,而寒雪因為緊張腹中的孩子,所以那隻瓶子一直都是絕不離身的。她為了時刻注意那隻瓶子不要弄丟,才用金絲繩懸在腰間顯眼的地方,時不時得都會摸一下,若是丟了,斷不會一句不提。
夜鶯臉色一變,陡然意識到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她慌忙跑出來,卻正好碰上飛奔進來的玄啟。
香染見玄啟衝進來,連忙淚眼盈盈迎上前泣道:“陛下,小姐不見了。”
玄啟越過香染衝進寒雪的屋裡,只見盤龍繡鳳的重重帳幔裡,碧玉床上只留下冰冷冷的一團被褥,哪裡還有佳人酣睡的身影。
玄啟顫抖著手摸摸冰冷的床鋪,夜鶯上前比劃著手勢,香染連忙收斂哭聲,仔細將夜鶯想要表達的意思讀出來。
“你是說,小姐根本沒回鸞鳴殿?”香染震驚地瞧著一臉嚴肅的夜鶯,玄啟和韓徵亦是震驚不已。
“不可能啊,咱們可都是看著夫人進屋的,你不是還伺候夫人更衣來著?”韓徵驚訝道。
“問題就出在這裡。”夜鶯將自己方才的推測解釋一遍,香染一聽,雙腿一軟跌坐在地上,如果回來的那個不是寒雪,那寒雪人究竟去哪兒了?從申時到子時,寒雪等於失蹤了近四個時辰,她現在究竟會在什麼地方?
玄啟沉默著思考夜鶯推測的可能性,又大約過了半個時辰,陸彥青回來了,他派人找遍了皇宮各處,就是沒有見到寒雪的身影,但是卻在天闕宮外的假山石洞裡找到了寒雪的玉簪,那正是玄啟送給她的那支羊脂古玉梅花簪!
玄啟顫抖著接過白玉簪,心中的恐懼瞬間將他淹沒,令他慌亂的不知該如何才好。他身為天子,從來沒有體會過如現在這般六神無主的滋味。寒雪曾經答應過他,這白玉梅花簪,她決不會離身的,今天她去御書房見他的時候,他還瞧見著白玉簪就斜插在她的髮髻上,緣何如今卻落在了假山石洞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