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葉冰在御花園一處偏僻的假山山洞裡見面,更知道他們就是在那裡行了苟且之事,欲偷樑換柱,藉助葉冰腹中的孩子,登上更高的位置。
然而,葉冰從來都沒能在玄啟心中佔有一星半點的位置,那個孩子是不是東方家的孩子,玄啟從來都沒有在乎過,如果有必要,他甚至可以圓了葉冰的心願,給她更高的位置,賜給她的孩子一個皇子的身份,一切只為了引他們入局。
玄啟只想儘快了結少昊國,讓葉冰再也沒有辦法對寒雪耍心機。只是,還沒等到他們收網,另一波麻煩的人物卻在寒雪身上動了手。蕭鼎,蘇尚書,唐鈺,葉冰,還有其他的好多人,這些人,玄啟恨不得立刻就將他們碎屍萬段。
可是他不能,還差一點,他就能將內憂外患一舉肅清,這個時候功虧一簣,他恐怕連自己都不能保全,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屆時他還談何要為藍將軍雪冤,要給寒雪一個清明安定的後宮。玄啟從來沒有現在這樣,覺得自己窩囊透頂!
可是他現在能怎麼辦呢?他現在唯一能做的便是忍耐,寒雪所受的委屈,總有一日,他要在這些人身上,連本帶利地討回來!
然,更麻煩的還在後面。這件事將安斌也牽扯了進來,安斌現在是軍機重臣,他若囚了安斌和賢妃,又該如何對在西邊鎮守西疆的安宸交待,玄啟從未懷疑過安宸的衷心,可家人對於安宸來說,是個死穴,這一點安宸和寒雪很像。
玄啟不敢保證安宸能夠沒有任何的想法,萬一安宸惱羞成怒跟少昊聯合,後果不堪設想!可若不囚安斌和賢妃,他又該如何對滿朝的文武百官交待!
思來想去,玄啟只能要安斌留職待查,禁足將軍府,賢妃也禁足宮中,靜待一切水落石出。玄啟覺得自己的頭幾乎要炸開了。
好狠毒的計策,玄啟雖然不認為自己是個千古明君,可他對為君之道也算頗有心得。他以為他可以將所有的事都控制在手心裡,卻沒想到仍是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幾乎逼到絕境。
而放眼天下,能跟他鬥智到如此地步的,除了蕭鼎,玄啟還真找不出第二個來。哼!挑起這一連串的事件,還能讓自己置身事外的,蕭鼎,不簡單啊!難怪先帝彌留之際叫他到病榻前,用最後的幾口氣囑咐他,無論如何,將來都要找機會將蕭鼎除掉。至於先帝那道不准他廢后的聖旨,也只不過是先帝做給蕭鼎看的障眼法,屆時他真要廢后,還有人能阻止的了嗎?
玄啟肯定,讓蘇靜萱失去孩子,然後藉由蘇尚書的手捅出寒雪身世,恐怕也是蕭鼎事先計劃好的!看樣子,他的好皇后也不如外人所說的那樣,賢良淑德。果然這宮裡越不顯眼的人,便是越心狠手辣的人。若蕭婉是清白的,他情願將傳國玉璽雙手奉給蕭鼎。
想到這裡,玄啟猛地就回想起上元節那天夜裡,蕭婉在他身後歇斯底里地喊叫,說一定要讓他後悔。玄啟閉上眼,原來那個時候蕭婉便已經在計劃著對寒雪動手了吧!先有昚兒的死,後有蘇尚書揭發寒雪身世,一環扣一環,完全就是不想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
都怪他,疏忽了蕭婉這顆被安置在他身邊的棋子。
玄啟將眾人屏退,御書房門關上的一剎那,玄啟猛地抄起龍案上價值連城的硯臺狠狠砸向一邊的盤龍金柱之上,彷彿那硯臺是他的仇敵,承載了他所有的仇恨和憤怒,他用盡所有的力氣狠狠砸了過去。
剎那間,硯臺隨著一聲巨響碎裂開來,漆黑的墨汁將金龍身上的鱗片染黑,隨即順著金色的柱壁,蔓延到地面上。
“拿硯臺出氣有用嗎?陛下已經亂了陣腳,如何能想出辦法解決雲舒夫人的困境?”風無痕唇角勾著淺笑從內室走出來,明明滿面笑意,口氣卻是猶如寒冰蝕骨。他很氣玄啟此時的被動,但他也同時理解玄啟的無奈,但凡遇到這樣的突發狀況,饒是他,也不能做的比玄啟更好。
風無痕突然明白了昨天他為何會中伏,原來,是蕭鼎搞的鬼,想將他們兄妹一起除掉嗎?或者還是想讓他跟寒雪在眾人面前來個滴血認親,讓納蘭宇百口莫辯,讓玄啟無計可施。
呵,蕭鼎既然能拿出閻羅玉令讓魅影樓幫他除掉劉家,能夠知道他的身份並設計擒他,便也不足為奇了。
“陛下,蕭鼎跟當年我們藍家的冤案,究竟有沒有關係?”風無痕咬牙切齒,指骨也捏得咯咯作響。當初他看見那本賬簿的時候,便隱約察覺藍家的冤案比他想象的還要複雜。父親究竟知道了什麼,才招致了蕭鼎如此的仇恨?
玄啟瞧了一眼滿眼恨意卻依舊保持著儒雅微笑的風無痕,猶記得小時候風無痕總愛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