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披靡?
事情會是這麼簡單嗎?當然不是。那本被這條死蛇看得嚴實的玩意兒,經過我第一百二十次的觀摩,再次無奈的確定它就是一本講易容加輕功的書。看著書扉頁上的小字,我知道這裡面原來本應還有一些頂頂厲害的武功的,但是因為本人一個不小心再加上該書年代過於久遠,於是它們很不幸的淪為了碎片,正巧一陣風吹過,飄飛起來,而外面就是深不見底的崖底……
自從那書被我無意中弄散了一部分後,青青就不理我了。
這傢伙,起初對於我的到來表現出熱烈的歡迎,可是自從我破壞了它主人的遺物後,它就抓了幾十只耗子來懲罰我。
天知道我看到那些玩意,全身的汗毛都會豎起來。
於是我從它原主人的櫃子裡找到一把生了鏽的剪子,磨了磨,裝作一臉懊惱加悔恨的模樣,“咔嚓咔嚓……”。眼裡閃著淚花,我識時務的揮淚作別了我烏黑的秀髮!因為山洞裡唯一的一幅畫上那個人是個和尚,雖然不知道為啥,但我想這死蛇或許會對短毛網開一面。
而事實證明我還真蒙對了。它似乎對於我這種認錯方式極為滿意,於是耗子再也沒有在我的視野裡出現過。
這個懸崖很深,雖然我現在是在崖中間,但是要想上去也是難如登天。
於是我拿起前段時間被我扔到一邊涼快的那本書,認真地琢磨起來。
山裡的時間過得很快,轉眼我剪掉的長髮已經又伸到了腰際,而我穿梭時越來越輕盈的身體也讓我知道自己終於可以離開了。
在我收拾包袱的那天,它一動不動,懶洋洋的沒有一絲精神頭。
我慢慢的走過去,將它輕輕放到了我的肩膀上。它看了我一眼,蜷了蜷身子,又睡了過去。
雖然不想帶著這玩意出去嚇人,但是畢竟它陪了我好幾個月。平日裡它會出去弄來一些兔子抑或是野果給我,雖然它是蛇,但是卻是個可愛的傢伙,一個通人性的傢伙。
攀著崖壁,我輕快的躍上了崖頂。
理了理身上已經有些破爛的衣服,我從懷裡摸出了幾兩碎銀子,還是先買套衣吧!
將青青藏在包袱裡,我徑直走進了一家衣鋪。待到再出來時,我搖身一變,成了一個年輕秀氣的公子哥兒!
一個人有些無措的走在京城的街道上,我突然迷茫起來。
事到如今,我該去做什麼?又該怎樣做?
腳步不由得向一個熟悉的巷子走去,他還好嗎?我那天就那樣消失在他的眼前,他能受得住嗎?
突然一陣喧囂聲鑽入耳中,我不禁抬頭去看。
那掛在門口的燈籠紅的那麼刺眼,我不禁眯了眯眼睛。
一條猩紅的毯子自府門裡鋪出來,男人女人不停的穿梭著,忙碌著。
一個熟悉的身影在眾人的擁簇中走了出來,站定。
在鑼鼓聲中一頂大紅花轎越來越近。
抬眼看著那個神采飛揚、紅光滿面的人,我不由失笑出聲。
那個對我說“我放不了手”的人,那個一臉悲哀的喊著“即使是同情,即使是安慰,只要你在我身邊就好”的人,他也不在了嗎?
“呵呵,今天恭喜十三弟了。不知什麼時候十四弟也能讓哥哥喝上這杯酒?”老十特有的大嗓門讓我這離得老遠的人都能聽到,我不禁又輕笑起來。
“十哥不要說笑了!”胤禎有些慍怒的轉過了頭。
看了眼那條牽在一起的紅綢,看了眼那個滿臉笑意的人,又看了眼那個我刻意逃避的人,我慢慢轉過了身……
“啊喲!”我捂著腦袋,抬起頭看向那個撞了我的人,卻不禁呆在當地。
“峰!”我怔怔的看著他,他的胸口不停的起伏著,眼裡帶著欣喜又有絲不確定。
他那帶著老繭的手慢慢撫上我的臉,輕柔的摩挲著……
“是……你嗎?真的是你嗎?”雙眼緊緊看著我,他語無倫次的問道
望著他鬍子拉楂的臉,望著那雙佈滿血絲的眼睛,我的心不由得一顫。
“是我,是我!”拉住他的手,我咧開嘴笑著。
“真的是你!”他眼睛一亮,伸開雙臂,緊緊將我擁入懷中。
我靠在他胸前,他響得出奇的心跳毫無保留的傳入的我的耳中。
“我再也不會趕你走了,再也不會了。我把你丟了整整一年,整整一年啊!”他有些哽咽的在我耳邊低語。
我雙手不由撫上他依舊顫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