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漣漪公主是沒有錯,淑妃憑什麼那麼說她?!皇后娘娘也不是故意要背叛皇上的,那個時候漣漪公主還不知道在哪裡呢,淑妃她---娘娘?!”
絲兒嚇了一跳,賢妃越說聲音越大,若是被好事的人把這些話傳到淑妃耳朵裡,還能有好?
賢妃嘴張了張,大概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後面的話就勢嚥了回去,卻掀開被子下床,“去浣衣局。”
浣衣局?去那裡做什麼?絲兒呆了呆,不大敢相信自己聽到的,難道主子是去浣衣局看漣漪公主嗎?
她還真是不怕冒天下之大不韙呢,現在宮中的人誰不知道漣漪的真正身份,人人避她惟恐不及,她反而還肯紆尊降貴的到浣衣局去看漣漪,這也太奇怪了吧,根本不像是她能做出來的事。
“娘娘,這、這不太好吧,漣漪公主她---”
“閉嘴!”賢妃怒吼一聲,目光森寒,“你再說漣漪公主一句壞話試試?!”
真是見了鬼了!絲兒心裡嘟囔一聲,乖乖閉上了嘴。
賢妃狠狠白了她一眼,坐到銅鏡前去,待絲兒細心地幫她梳好發後,又換上一身素淨的衣服,邁著虛晃的步子往浣衣局去。
自從婉皇后墜塔那天開始,賢妃就再也沒有出過自己這顯陽宮的大門,今天這一出來,再看到沿途景象,竟然有種很陌生的感覺,好像很久很久都沒有看到這宮中的一切了。
一路上婢僕紛紛向賢妃施禮問安,卻也因為她的蒼白憔悴而暗暗吃驚,那天的事他們根本不知詳情,自然也無從得知這些天來賢妃受的是什麼樣的折磨。
“賢妃娘娘到!”
賢妃差絲兒問了一路,方才問到漣漪在哪個院中,一路走了來。
梁冀遠遠看到賢妃,少不得吃了一驚,意外但恭敬地往裡通傳了一聲,他還不知道賢妃今日此來是不是奉了韋天兆之命,也不好多加阻攔。
少頃刑嬤嬤便匆匆出來見禮:“奴婢見過賢妃娘娘!”
“罷了,起來說話。”賢妃神情冰冷,她是對婉皇后有愧,懼怕的是韋天兆對她的步步進逼,在這些婢僕面前,她仍然是高高在上的賢妃,身份尊貴,沒有人敢對她不敬的。
“謝娘娘。”刑嬤嬤起身,低眉垂目,“不知賢妃娘娘駕到,有何吩咐?”
她心裡真是奇怪得很,想這浣衣局裡都是罪人,賢妃才入宮沒多久,會與誰有什麼牽扯呢?她一時之間還想不到賢妃是為了漣漪而來,因為對於婉皇后墜塔的真相,她並不知道。
“沒什麼,我今天來是為漣漪公主,她現在何處?”
賢妃目光四下巡視了一番,幾名婢女正在加緊洗衣,獨不見漣漪,莫非她找錯了地方不成?
“漣漪公主?”刑嬤嬤怔了怔,“賢妃娘娘是說天奴嗎?她---
“住口!嬤嬤,你真是好大的膽子,居然敢這樣汙辱公主?!”
賢妃大怒,她從一開始知道韋天兆為漣漪取名“天奴”開始,就極度厭惡這個名字,她自己更是從來不會叫,如今一個小小的嬤嬤居然也敢這樣侮辱漣漪,她怎能不氣?
“奴婢知錯!”刑嬤嬤撲通一聲又跪了下去,心裡卻很不以為然,“天奴”這個名字明明就是皇上親口說的,她有什麼叫不得了?
再說,天奴根本就不是公主了,被打到浣衣局的人,還有什麼身份、尊嚴可言?
說什麼“汙辱”的話呢,她們還有資格說這個嗎?
“漣漪公主到底在何處?!”賢妃厭惡地移開視線,也許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現在凡是對漣漪有絲毫不敬的人,都成了她的敵人了。
“回娘娘話,天、主現在房中,她---”刑嬤嬤才說到這裡,突然醒悟到一件事:漣漪才被她打得渾身是傷,正痛不欲生呢。
她臉色突然有些發綠,既然看出來賢妃對漣漪的迴護之心,她當然也想得到如果被賢妃知道是她把漣漪打成那個樣子,會饒過她才怪。
“哼!”
賢妃現在哪裡知道這些,冷冷哼了一聲,邁步進屋。
“完了完了,這下完了!”樓嬤嬤急得連連搓手,怕得要命,萬一賢妃要把她怎麼樣,那可怎麼辦?
不過轉念一想,她敢這麼做也是奉了皇上之命,有什麼好怕的?若是呆會兒賢妃問起來,她就照實說,看賢妃還有什麼話好說。
主意一定,樓嬤嬤稍稍定下心來,起身侍侯在一旁,卻豎起耳朵聽著漣漪房中的動靜。
少來貓哭耗子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