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個時候,幽銘宮裡所有侍女侍婢全都傻了眼,怎麼也想不通韋天兆怎麼會狠得下心來對自己親生骨肉連下狠手。
不管怎麼說,雪含都只是一個九歲的孩子而已,莫要說她是韋天兆的女兒了,就算她跟韋天兆沒有絲毫關係,他又怎麼可能忍得下心這樣毒打她呢?
難道他就不怕做出這樣的事來會有損於他一國之君的威嚴,會有損於他“仁君”的風範嗎?
太子殿下知道真相嗎?
“曹大人,雪含會有生命危險嗎?”
太子也不忍心看雪含,雖然雪含現在已經昏迷,暫時感覺不到痛苦,但太子還是覺得一顆心都緊縮了起來,這樣嚴重的傷,雪含她要怎麼去承受啊?
他真不能想像,等雪含醒過來的時候,是不是能夠受得了這樣的痛苦?
所以他雖擔心雪含,卻根本不敢看雪含,目光只在曹元寵臉上,對於曹元寵的醫術他還是很相信的,如果曹元寵能夠擔保什麼,他就不用擔心了。
“太子殿下放心,雪含公主不會有生命之危。”
曹元寵忙過一陣,終於得空喘了口氣,抬袖抹了一把汗,一雙眉毛都快擰到一塊去了。
“不過她傷得很重,甚至比墨兒那丫頭還要重,何況雪含公主年齡又小,這一番苦是非受不可的了。”
這些都在太子意料之中,他不禁霍地一下站起身來,煩躁不安地在屋中來回踱著步子,他實在不知道父皇是怎麼了,為什麼要對雪含如此狠心。
“漣漪?你何時來的?”
他才要去找韋天兆問個明白,哪料才一轉身,卻發現身著白袍、臉色慘白的漣漪正悄然站在門口,她一點動靜都沒有,如果冷不丁看到她這虛無縹緲的影子,換成任何人都會以為自己見鬼了呢!
“回太子殿下話,奴婢剛過來。”
漣漪臉無表情,看都不看太子一眼,冷冰冰地從太子身旁走過,太子甚至可以感覺得到漣漪對他強烈地排斥,就好像她從來都不認識這個人,沒有跟他做了十幾年的兄妹,彼此之間沒有一點感情一樣!
“對了,漣漪,剛剛我就要問你,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太子怔了怔,漣漪這樣對他,讓他覺得很不舒服,很傷心,因為他不知道自己哪裡做錯了,漣漪要這樣疏遠他。
“太子殿下也是有眼睛的人,不會自己看?”
漣漪微冷笑,卻終於回過頭來看了太子一眼,說出的話更是狠辣絕決,從前的漣漪可從來不會這樣!
“雪含被韋天兆打成這樣,太子殿下沒有看到嗎,你心裡有疑問,為什麼不去問韋天兆?”
漣漪後面又說了什麼,太子已無心去聽,乍一聽到漣漪居然直呼父皇名諱,他又驚又怒,撲過去就捂住了漣漪的嘴:
“漣漪你瘋了嗎?!居然敢、、、若是被父皇聽到,少不了要被父皇責罵的!”
責罵?
哈哈!
漣漪心中狂笑一聲,目光中露出怨憤之色來,猛一用力後仰,已脫出太子的手心:
“太子殿下有心了,奴婢這條命很賤,韋天兆要怎麼責罰奴婢,奴婢都領了就是,太子殿下若還當雪含是妹妹,就向韋天兆討個恩情,讓他以後都不要再為難雪含,就夠了。”
這、這、這都是些什麼話啊?
太子目瞪口呆地看著雪含,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個地獄裡出來的鬼,如果不是鬼,為什麼漣漪說的這些都是鬼話,而且是他聽不懂的鬼話。
什麼奴婢,什麼賤,又什麼當雪含是妹妹,討恩情,這些話都是哪兒跟哪兒啊?
“漣漪,你、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還是、還是你還沒有清醒過來,還是不知道自己是誰?”
這是太子唯一能想到的解釋了,否則的話就算打死他,他也不相信清醒著的漣漪會說出這種莫名其妙的話來!
“呵呵!”
眼見太子這樣震驚,不能接受眼前一切,漣漪眼中有了嘲諷和憐憫的笑意,似乎在憐憫太子竟然這樣笨拙,事到如今還看不出來到底發生了何事。
宮中所有一切已是今非昔比,她和他,和雪含,還有婉皇后,永遠都不能回到從前了,永遠不能。
“太子殿下有很多疑問,是嗎?當然,如果不能知道事情的真相,太子殿下永遠也不會明白一直以來所發生的一切究竟是為什麼!太子殿下,恕奴婢多問一句,太子殿下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嗎?”
如果她可以選擇,她寧願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