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脆脆了吧!
就算菊香這些天對我面無表情,她也沒法逃開我了吧!
可是這麼爽快的事情為什麼又會出叉子!那晚我跟手下安排意外懷子的事竟聽到外面“咚”的一聲,我當然是心裡有鬼,出去一看,菊香倒在我門口,頭磕在了地上,血流如注。
那晚,我哭了。
原本我都覺得人命很硬,從前我派打手揍過不少人,他們一個個不管傷得多重都活得好好的,可是現在,我覺得人命好脆弱,菊香輕了那麼多,就像一根沒有聲息的羽毛,好像風一吹就要飄走了……
她昏睡的那幾天,我什麼事都沒做,就陪在她身邊,想她一睜開眼,我就能第一個知道。
那幾天,爹不滿意了,前所未有地對我不滿意了:“老大,我一向不管你,你愛怎麼玩就怎麼玩,但不能對不起祖宗的基業。人家老二雖然不管事,但好歹也不會損了家裡的利益。這事我是不插手不行了。”
我當時是這麼回的:“我管你插手什麼鳥事,先等菊香醒過來再說。”
爹當時嘆了口氣:“是你逼我的,將來別怪我。”
這些對我來說都是噪音,我只想聽菊香對我說的話。
當看著菊香睫毛一動,眼睛慢慢睜開的時候,我的眼淚又差點流出來了。
她的眼神迷茫著,用沙啞的聲音對我說:“宗琪,你怎麼瘦了這麼多?”
於是我衝動了,就在那晚做了該做又不該做的事。
那時的她剛剛睜開眼,神智還算不上清醒,身體很虛弱,也根本沒有力氣反抗,總之在我自我安慰地看來:她那晚是願意的……
不能追究,我知道,很多事一追究起來,就不是原本那回事了。
總之,我衝動的後果就是,又讓菊香昏昏迷迷了兩天。
二弟那時對我說:“別再折磨她了,她身體最近折騰壞了,本來就很難調理回來,我馬上又要去京城了,沒法關照著。”
我說:“我折磨她了?”
二弟就急了:“你那是虐待她了!有你這麼禽獸的嘛!病人還那麼虛弱,你就……還那麼狠!一整夜!”
我眯起眼。
那是我這一輩子難得甜蜜的回憶吧……她用指甲抓著我的背,一遍一遍地喊我的名字:“宗琪,宗琪……”
哪怕她是想說“不要”,我也很慶幸她沒說完一整個句子,就給我留點幻想吧!
她清醒之後,又靜靜坐了兩天。
可是老天總給我找事!那天,我還陪在菊香的院子裡,就有人來報告說,有個女人爬牆進來了,說少爺逼死了她丈夫,要來報仇。
我現在多恨這些來鬧事的人啊!在我眼裡,他們都和那染坊少主長一個模樣,四個字:不得好死!
我氣得站了起來:“給我狠狠地揍!揍到她自己爬出去為之!”
菊香也猛地站了起來,張了張嘴,沒能發出聲音。
“菊香?你想說什麼?”我趕緊給她倒了杯溫水。
她原本想揮開,咬了咬唇還是接過來喝了幾口:“那你把我也打死吧。”
……
“你就這麼討厭我?寧願死也不要跟我在一起?”
她喘息了幾口,眼淚跟斷了線的珍珠一般一顆一顆就不停地往下掉。
“菊香?”
她倔強地抿了抿唇,轉身進了裡屋。
“少爺?您是不是還是過去看看?”
我看著她冰冷的背影,一賭氣:“走!”
憑什麼我就非得陪你!
當我回到菊香院的時候,菊香又坐回到了院子裡,一見我她就開口:“你不是好人。”
我原本就沾了一身晦氣,那女人好死不死,揍了她,她還故意把嘴裡的血往我衣服上噴,現在菊香又要來找我的茬:“哼哼,我從沒說過自己是好人,你就喜歡你青梅竹馬那樣的老好人是吧,你也不看看他混到了什麼地步,連你都賣。”
“你給我閉嘴!”她喊得太兇,猛地咳了起來,我想去替她拍拍背,可就是僵著腿不肯往前走。
眼不見為淨,我乾脆一轉身,走了。
那一天,我都強忍著不去看她,到了晚上突然家裡響起了嚷嚷聲:“萬姑娘上吊啦!快找大夫啊!萬姑娘上吊啦!”
我原本以為是自己的幻覺,可這喊聲由遠到近,還伴隨這周圍漸漸嘈雜的人聲、腳步聲……
我猛地坐了起來,衣服都忘了披,大冬天一身睡衣就跑向了她的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