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管少爺正好路過,真的是什麼都完了。”
我奇道:“他怎麼就正好路過了呢?”莫非是爬到人家院子裡去想採人家家的大小姐?
蘇嬸笑了,只道:“這個,我老婆子可就不知道了。其實像現在這樣也挺好,守著幾畝田,夠吃夠穿就行。”
我想,也是。雖然是粗茶淡飯,但是管飽管暖,老兩口子熱炕頭。這種生活也不錯的,沒必要什麼轟轟烈烈,細水長流,知足常樂。
吃過早飯,二狗子來找我,說是要帶我上山。
蘇嬸擦著手跑出去,皺著眉頭道:“這大雪天的,山上路滑,還是等兩天再說。”
二狗子道:“本來今天也是要上山去打點野味過冬。既然小弟一直想上山,那便過來問一聲。”
蘇嬸道:“他怎麼能跟你比。你皮糙肉厚的,他可經不起這些。”
二狗子抓抓頭。笑得挺憨厚:“都是男子漢,我也就沒考慮這些。那麼老弟,改天再帶你去好了。這天寒地凍的,你就在家裡養著吧,仔細別凍壞了。”
我知道他只是隨口說說,沒有惡意,遂笑道:“那麼二狗子哥小心點。”
直到進了屋,蘇嬸還一直都在嘮叨:“小姐你老是忘了你是個女兒身,這樣胡來。”
我只得賠笑道:“嬸子,我知道錯了。”
蘇嬸又道:“女孩子家,怎麼就對那些什麼藥材這麼痴迷呢。學這些東西有什麼用,以後嫁了人,還不是得伺候相公……”
她絮絮叨叨地出去了,我只是微微一笑。
管劍樵回來的那天晚上我正在進行我人生第一次的偉大接生大業。很榮幸,還被我碰到一個難產的。
村頭蘇三姐兒是個寡婦,年初剛死了丈夫,留下一個弱女子,還懷著身孕。到現在要過年了,終於要生了,卻沒想到竟然難產了。村子裡的穩婆集體到齊,簡直要亂成一團。
我好不容易逮到一個陽光燦爛的日子,跟著二狗子上了一趟山,過程中還差點被野豬吃掉。結果一下山。一身泥了巴幾的衣服還來不及換下來,就拎了去。
蘇三姐兒平時是個不聲不響的,丈夫死了等於沒了主心骨。到現在生孩子又碰上難產,估計是萬念俱灰,連求生意志也沒有了。等我回來的時候,她已經陣痛了一整天了,昏過去好幾次。
匆匆洗了手,扒了一層衣衫,剛罩上一件二狗子的大衣衫,連釦子也來不及繫上,我就被丟進了產房。床上的孕婦已經又昏了過去。臉色蒼白,頭髮都被汗黏去臉上,我幾乎要哭出來。
我對產婆甲說:“我沒生過啊!”
產婆乙說:“那你看著,學著點。”
我欲哭無淚:“我是男人啊!”還好我腦子還算清醒。
產婆丙一巴掌拍上我的腦門:“讓你學著接生!誰讓你學著生孩子!”
好吧,我果然不太清醒。
來到床邊,我先給自己打了氣,然後仔細回憶以前老妖怪曾經看過的一本書。裡面好像提到過一套針法,正適合眼下這種情況。當時也就是看著有趣,隨便看看,沒想到今天真的要提針上陣。
針灸這回事,完全不像電視上演的那麼帥。一點差異,就會要人的命。產婆們都已經哀嘆連連,直到孩子大人都要保不住了,我才猛的下定決心,決定死馬當活馬醫。
等到落完針,產婦一下睜開眼,嘶啞地嚶嚀了一聲,我簡直出了一聲冷汗。眼看著蘇三姐兒又要閉上眼,我連忙握住她的手,急道:“嫂子,用力,不能讓孩子悶死在肚子裡!”
一聽到孩子會悶死,蘇三姐兒也開始急了,恢復了一些力氣。
我伸手去扒她的衣服,被產婆們拖回去。產婆甲怒道:“你幹什麼!”
我掙了兩下,最後把頭髮給掙散了,一頭青絲洩下來。眾人愣住。我狂吼了一聲:“老孃是女的!”
然後就撲到床邊,把蘇三姐兒的衣服全都扒了下來,就著汗液的潤滑,給她按摩了全套。我額頭上汗水直冒,手也又酸越痛,但我不敢停,只一個勁的啞著嗓子安慰她:“嫂子,您一定要爭氣!等孩子平安生下來,你們孃兒倆相依為命,還有什麼坎兒過不去!”
蘇三姐兒好像有些心動,也重新變得有些鬥志起來。但是折騰了一宿。孩子也沒生下來。那幾個產婆輪流守夜,我捏著蘇三姐兒的手對付著睡了一夜。
直到第二天,第一道曙光降臨的時候,一聲不算嘹亮的嬰啼,彷彿要將全世界的希望全部點亮。
產婆們連忙去替新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