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急促了下,可隨即很快又舒緩了回來。
“顧郎和沈烈他們不幸罹難了,我很難受,胸口也痛的很厲害!可我好歹還有你——還有活著的需要我關心和關注的人!”
“人不能總等失去了開始緬懷過去曾經有過的幸福,不斷的沉浸在失去了的痛苦悲傷中。以前我一直不懂這個道理!”
“可這一刻我懂了!”
“我已經是對不起顧郎,對不起沈烈他們了,我要是再恨你們,令得你們也過得不開心,一輩子沉浸在自責和愧疚中,最後都鬱鬱而終了,我又對得起誰?”
“阿然!”
唐拓聽到她這麼說,一時間心中更加激越和感動了。
換他愛若珍寶般的緊緊地箍住她的身子了。
古悠然又一次開始撫摸他的後腦勺和髮絲,“所以,我想過了,顧郎他們我會永遠放在心裡,一輩子不忘,這是我欠了他的!”
“但是同時,我也要對你儘量好些!這一輩子,我總不能令每個愛上我的人,最後都得一個悲慘的下場,是不是?”
“阿然,阿然,有你這些話,我便是現在死了,也是開心的!無憾的!”
唐拓的淚水就這麼滑過古悠然光滑的肌膚,隱落到腹部以下,消失不見!
古悠然感覺到了他的淚水,卻沒有替他擦拭,只是抱緊他的頭,仰起了自己的頭顱,不讓他看到她眼眶裡同樣早就蓄滿了的淚水。
顧郎!沈烈!對不起!你們不會怪我吧!
不知過了多久。
一陣咕嚕嚕的聲音,在兩人的耳邊同時響起。
唐拓頓時就鬆開了一些他的手,趕緊隨手擦拭了下他亂糟糟的臉,抬頭看向她,小心地道,“我,我做了飯,現在可能冷掉了,我去熱一下,阿然你隨便吃點行不行?”
古悠然低頭看了看他小心翼翼的表情,微微頷首,臉上雖然沒有什麼太多的表情,眼神卻還是柔軟的。
伸手嫩白的手指,輕柔地揩了揩他的眼角下方,沒擦拭乾淨的淚水,“不用熱了,我們就這麼吃吧!”
“呃,好,也好!”
聽她願意吃東西,唐拓高興都來不及了,自然是她說什麼都是好的,忙不迭的就點頭。
人同時也快速地想要站起來出去張羅。
可因為跪蹲的姿勢太久了,這一下猛地要站起來,膝蓋一麻,差點沒站穩。
古悠然扶了他一把,“不急,也別慌,慢慢來!”
“嗯,好好!我知道了!”
“我的衣服呢?”古悠然又問。
“我,我給你拿,阿然你坐著別動就好,我去拿!”
又是忙不迭的轉身就往箱子那跑去,太過緊張和激動,中途還撞了下桌角,古悠然見他那樣子,心也更加覺得酸酸的。
想想自己比起所有的人來,都是有福的。
起碼再痛再難受的時候,還有人陪著,愛著,關心著,深恐令她難過和不高興了的捧著寵著!
她是該更勇敢一點的。
天此時已經完全黑了。房間裡光線很暗,若非兩人都是練武之人的話,在這黑暗的房間裡別說看到人影了,就是摸黑瞎走路,都是要小心些的。
唐拓能分辨房間裡的大件都在什麼位置,可要分辨箱子裡的衣服的顏色,就有點困難了。
只見他雙手彎腰在箱子裡翻著,頭則回過來有些窘迫和尷尬地道,“阿,阿然,我,我看不見衣服的顏色,那個我——”
古悠然終於忍不住搖頭嗔怪了他一聲,“笨蛋!不會先去點個燈過來嗎?”
“噢,對,對噢!我,忘記了,我,我這就去,你,你再等我一會兒啊!”
說著,唐拓又趕緊直起身子,往外面跑去。
不多一會兒就見外間亮起了昏黃的燭火。
然後很快,掀開了簾子,重新執著一盞油燈的唐拓就走了進來,把長案上原本就有的另一盞燭火也給引燃了起來。
頓時,黑乎乎的房間裡,恢復了光明。
映照著跳躍的火光,唐拓趕緊從箱子裡取出了一套素色的棉麻斜襟短衫和天青色的襦裙,這是來了這裡安頓下來後,他去城裡給古悠然選的。
雖然看著式樣很低調,顏色也很樸素,但是內裡卻襯得都是柔軟的絲綿和絹羅,古悠然那個時候屬於失憶中,或許分不清好歹。
可此時的她已經完全恢復了記憶。
這些東西都是他揹著她,或牽著她的手,一家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