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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入塵埃的哀求。他無措地解開外衣披裹在她身上,軟語相求:“我 回去就叫阿母來求親,元元,你莫要惱我……”

李持盈低下頭去,雙手緊緊揪著他披上身的衣裳,可到最後卻是一聲輕笑,鬆開手 ,任他的衣服滑落在地。

抬起手,赤祼的手臂瑩白似玉,反著幽幽的光。她理著髮髻,俯近身,輕笑:“表 哥,你何必這樣心急呢?我雖入了道,可卻沒說要修苦道。男女相悅,男女雙修,也不 過是時間的問題……難道你不比別的男人強上百倍?”

如遭電擊,薛崇簡惶然,連退數步,瞠目相望,只覺得眼前這個媚笑如絲的女子竟 是如此陌生。

捂住胸口,他終於流下淚來。卻惶然若失,連去擦拭都不記得。“元元,你何苦如 此?何苦?便是要離我遠去,也不要這樣自苦……你羞辱自己,比用刀子戳我,更讓我 心痛。”

目光微瞬,李持盈只覺喉頭也似被什麼東西堵住,乾澀得讓她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可面上微笑卻是不減分毫,只是淡淡笑著:“表哥,如果你再無吩咐,我便要進去準備 了。入道大典在即,我還請了史師來請教呢”

定定地望著她,薛崇簡茫然轉身,低著頭一步一步移出去。頹然之態彷彿垂垂老者 ,竟找不出半分剛才勇闖公主府的英武之態。

望著他的背影,李持盈再也撐不住,腳一軟已跌在地上。朝光和秋眉忙上前扶她。 朝光一面遮擋著她的身體,一面憤憤道:“國公太過份了怎麼可以這樣對貴主……”

“不、不怪他,是我不好是我太自私了……”再也無法裝作風輕雲淡,李持盈痛哭 失聲,在秋眉擁住她時,她立時撲進她懷裡。不一會兒,眼淚就打溼了秋眉的肩頭:“ 我不好,不該只想著要為自己留下最後的回憶,卻全不顧表哥的感受……”

她哭得哽咽不止,甚至孩子一樣開始打嗝。朝光看得嘟起唇,想嘀咕什麼可被秋眉 一瞪,卻又把到嘴邊的話嚥了回去。

並沒有出聲相勸,秋眉只是那樣抱著李持盈,一下一下輕拍著她的背脊。彷彿只要 這樣,就會讓李持盈忘卻悲傷。

站得遠遠的阿勒,握緊了拳頭,慢慢轉過身去,走出門去。朝光轉頭間瞥見,眼睛 一眨,卻沒有出聲招呼。

阿勒風一樣跑出去,不過片刻就追上行屍走肉一般的薛崇簡。一聲大喝,二話不說 就揮拳打去。他原是記不過想要與薛崇簡撕打,卻不想他一拳擊下,薛崇簡竟是根本連 避都不曾避讓,竟就這樣生生受了他一拳。

知道自己下手有多重,可看薛崇簡卻仍是目光呆滯,竟似渾不覺得肩頭疼痛般,阿 勒也不禁呆住。再看看薛崇簡面上那一道淺淺的傷痕,想了想,便住了手。

他自覺腦子笨,無法理解李持盈與薛崇簡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明明之前都好好的 ,為什麼現在突然就變成了這樣。可是,薛崇簡讓貴主哭,卻是他親眼看到的。

於是,阿勒衝著薛崇簡大叫:“你讓貴主哭不是個好人……”

“元元……”抬頭望他,薛崇簡的眼中漸漸有了幾分亮光:“元元在哭?”轉過身 ,他想要往回走,卻被阿勒當胸一推。

“貴主不想見你她一定是早就知道你會讓她哭才不見你……”

腳步踉蹌,人雖差點跌倒在地,可薛崇簡的神智卻漸漸回覆清明。就就知道?目光 忽閃,他突然探手揪住阿勒的衣襟,喝道:“你說,門口那些侍衛是什麼時候來的?”

被他一吼,阿勒也亂了分寸,只能喃喃道:“一早、一早就過來了……”

“果然是……”丟開阿勒,薛崇簡衝出公主府去。瞧見神色緊張的侍衛們,一聲冷 哼,躍到馬前,直接抽了馬鞭當頭抽下。直抽得那些侍衛抱頭鼠竄,他才冷笑著跳上馬 背,狂奔而去。

這一走,卻是直接闖入東宮。渾不顧東宮中侍衛相阻,直接衝東宮長生殿。對著正 伏於案前,不知正在寫些什麼的李隆基大叫道:“好你個李三郎既然在背後暗箭傷人… …”

抬起頭來,李隆基揮手喝退如臨大敵的侍衛。望著薛崇簡,神情如常,只問:“二 郎從何而來?怎麼竟這樣一身狼狽?”

確實狼狽,不提臉上的傷痕,這樣穿著一件中衣便直闖禁宮的人,大概也只有薛崇 簡這一個了。

瞪著李隆基,薛崇簡恨聲道:“我自何處來,你李三郎難道不知嗎?李隆基,我來 問你,你為何要挑拔我與元元,竟要她度作女冠,一生孤苦?”

“一生孤苦?誰說元元會一生孤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