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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先去二樓還是直接到奴家房裡去……”

“大人——”秋娘也以最快的速度擠了過來,生生的將銀釵擠到了一邊。

銀釵理窮,訕訕的退到一邊又倚住了陶斐,陶斐面上一紅,拂也拂不掉……

一行彆彆扭扭地上了二樓,也不是真正的二樓,只是上了幾個臺階,一圈低矮的柏木雕花欄杆與大廳隔開而成了雅間,從這裡也可以看到大廳,確實是清淨了很多,地上鋪著用蘆葦和蒲草編織的精緻草蓆,光滑柔軟。

一行在黃楊木案兩旁坐下,傳上了酒水。銀釵和秋娘在一旁搔首弄姿,笑得一浪高過一浪,兩位客人卻自顧對飲,也沒多搭理她們……

這時鬨鬧的大廳突然安靜下來,隨著淙淙琴聲響起,廳前正中的緋色錦簾拉開,只剩一道閃閃發亮的水晶珠簾罩在臨時搭起的簡易木臺前,珠簾後是個正在撫琴的女人。山間溪水般的琴音在玳瑁護甲的輕撥下,從十二根泛著冷光的銀弦中緩緩地流瀉而出,廳裡好似泛起了清蒙的水霧,溼融融,又冷幽幽……

女人輕抬眉睫靜靜一笑,廳裡響起一片驚呼讚歎聲,真的是風鬟霧鬢顛倒眾生……連王離和陶斐也不禁動容。王離在心裡說,還是不如他的小素,不過這種程度已經很少見了。

秋娘和銀釵見男人們失魂落魄的模樣,第一次想到了一塊,那就是恨不得從天上馬上能掉些石塊下來,最好個大一點,能將她砸個血肉模糊才痛快……

女人彈奏兩曲之後又翩然起舞,隨著長袖翻飛,頓時豔光四射,華耀滿堂,還有一陣幽香似有若無的漫開……

沒飲幾盞,陶斐已是面若紅布,此時看到女人的舞蹈,暈暈乎乎眯著朦朧的雙眼直對王離傻笑

“還是不如我們錦秀姑娘跳得好。”

他說這話的聲音其實也不大,只是很不湊巧的是說話的時間正是一曲中的節奏停頓,那一刻本是寂靜無聲的,這下全場都聽到了他的話,大家的目光齊刷刷的望向他們這一邊,裡面都是鄙夷和不忿。

那女人似也被掃了興致,草草的結束了才藝表演,婷婷的立在水晶簾子後面開始等著客人出價。

出價最高的客人就能知道這美人的芳名,還可以和美人把酒言歡,至於後續若還想更進一步,那就看客人能否討得美人歡心了。

鴰母笑得燦若山花,扭上木臺才說了兩句就被客人給轟了下去。

夥計在一旁大聲宣佈開始競價,說就由一兩金子開始。客人們早已不耐,紛紛喊價。但等喊到五兩金時,廳前的客人又議論開來,有的直言說又不是那什麼,不划算……

當王離伸出一根手指時,夥計立即喊出雅座的客人出十兩金。

這下廳前客人的目光又巡向了身後周遭的雅座,心裡明白今個兒沒自己什麼事了,也就塗個眼福,看個稀奇了,看這最後能出到多少。

果然在雅座的另一頭,一個像被人捏住脖子般尖細的聲音喊出了十一兩。

另一邊一個朗朗的聲音馬上直接升到了二十兩。

廳內一片譁然,王離本想標下這女人送給陶斐,讓他們發生點什麼,免得他沒事到自家門口晃悠。可為這小子花幾十兩金子不划算,於是乾脆放棄。

尖細的聲音又喊出二十一兩,大家循著聲音終於看清楚了,喊的人是個細皮嫩肉白白胖胖的錦衣男子,至少四十出頭了。他的旁邊還坐一位錦衣玉冠渾身散發著貴氣的年輕公子,雪青的錦衣上用銀線描綉著水波紋在燈火下泛著層層冷光……

離王離他們不遠的中年男人又清清朗朗的喊出了五十兩。

銀釵吃驚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回頭望去,看到那中年男人正對著他們這裡微笑,忙作含羞狀將粘著陶斐的身子向外挪了挪,眼底的風情在一次次的回眸中恣意地流淌了過去,但她不久之後就發現那中年男人目光的終點其實在王離身上,自己不過是在浪費表情。幸而除了已經趴在案上的陶斐,大家都在看那男人,沒人注意到她的窘樣。

秋娘正對著那男子,待看清之後,高挑黛眉“這不是沙老爺嗎,聽說他是‘紅映雪’的大掌櫃,難怪這麼闊氣。”

她的話音未落,尖細的聲音又響起,五十一兩。他好似打定了主意,每次只是欠扁的多出一兩。

沙老爺面上依舊掛著微笑,不徐不疾不溫不火的輕吐:“一百兩”

夥計激動得聲音都已有些顫抖了“一百兩金子!一百兩!還有沒有更高了?有沒有?”

廳裡早已安靜下來,現在連呼吸聲都小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