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蝶喜歡什麼,我叫人拿去給你。”朱檀笑了笑,寵溺的說。
“不是啦,只是看到你的珠簾覺得好漂亮!其實你已經給了我好多了……”葉紫反而不好意思起來,低首擺弄了下裙上的絲絛,像想起什麼似的突然一拍手“我帶了琴來。”
小福子快步上前,將“天風海濤”輕輕放在几案上,解開外面的包裹。
“你上次丟在我那兒了,這張琴這麼貴重,我怕弄壞了,今天特意給你帶回來。”
“小蝶的琴練的怎麼樣了?”
“馬馬虎虎啦,咦?你拿的是什麼?”葉紫忙著轉移話題。
“蕭。”
“你還會吹蕭嗎?這管蕭顏色好奇怪啊,是上古的真品呢!”葉紫將朱檀遞過來的紫玉洞蕭拿在手反覆把玩,觸手溫潤清涼,蕭身上有些微微的沁色。蕭管上有一行淡淡的跡痕,細細辨認竟是古篆行書“玉吟”兩個字。
“小蝶認得此蕭?”朱檀拉過葉紫的手,輕輕攏在手心裡。
“聽歷史老師講過,不過似乎是野史傳聞,沒想到還真有這管蕭。”葉紫認真的思索起記憶裡的模糊片斷,遲疑著說。
“說來聽聽啊!”朱檀揚起好看的眉毛,拉了拉葉紫的手。
“你是蕭的主人怎麼會不知道它的來歷啊?考我是吧,哼,讓你見識見識我這個考古系研究生的本事。不過說錯了你可不許笑我。”葉紫用手指輕點朱檀的鼻尖,一時滿室春色。
小福子和小鈴鐺對視一眼,都肉麻的受不了。
“好!好!今天我們就拜請玉蝶老師開講。”朱檀笑著拍手。
“還別小瞧人,聽著,這管蕭之所以叫做‘玉吟’是因為它和一個人有關……”
……
暮色微沉,天際一片昏黃,點燃的紅燭照亮了整間書室。窗外,風起處,一樹梨花簌簌抖落……
二十 浮生日短
“啪!”葉紫將手中的青花茶具向桌子重重的一放,瞥了眼強忍著笑的眾人,一本正經的開腔。
“話說當年吳王夫差得了美人西施,終日歡喜,遍尋天下寶物齊集到西施姐姐的面前,只為博她的一笑。但可惜這位施夷光是位著名的冰雪生物,對吳王送到面前的珍奇物什看都不看,只是終日對著家鄉的方向暗暗垂淚。天長日久就病倒了。所謂的西子捧心就是她犯心絞痛的樣子了。
吳王對她疼愛有加,廣納幕僚只為幫他想出一個可以使美人開懷的法子。
忽聞這一日,婠娃宮門前來了一個形容落魄的樂師模樣打扮的老者,帶著一個尚還稚嫩的小童,兩人背靠宮牆坐在牆角下,從懷中摸出一管紫玉洞蕭吹奏起來,蕭聲清越,嫋嫋不絕。
西施這日正好於宮牆內拜月,聽聞此音心裡一震,忙叫侍衛、宮女將老者和小童帶到了面前。
一曲蕭音終了,西施不禁展顏一笑,對吳王夫差說,此曲本是越國小調,自己浣沙之時經常吹奏,今日見了鄉物鄉音,思鄉之情即解,心疼之症也緩和了。請吳王賞金千兩,做酬謝之資。並懇請老者將洞蕭留下,以解日後思鄉之情。
夫差看到西施的絕麗容顏已然神魂顛倒,聽她輕言細語的低聲哀求,骨頭都酥了,忙不迭的答應。
老者留下紫玉洞蕭帶同小童揚長而去,不知所蹤。
這管蕭其實是越國大夫范蠡送與西施的禮物,內藏玄機,西施一聽之下就明白了其中的曲意。
其實夫差不知道:西施在入宮之前與范蠡是一對戀人,當時迫於情勢,范蠡不得不忍痛送西施入吳,但兩處相思,一處閒愁。范蠡聽聞西施相思成疾,又不便入吳探視,而西施酷愛音律,才想到了這個以曲傳意的方法。”
“那首曲子很特別嗎?”小福子首先舉手發問。
“那首曲子是越國最普通的俚鄉小調,可以說是最平常不過了。”
“那西施怎麼知道是范蠡要告訴他什麼話?”
“雖然平常,但是西施與范蠡初遇之時,曾為范蠡吹奏過這首曲子,所以記憶深刻。而最要的玄機就在洞蕭上的這兩個字。”
“‘玉吟’有什麼特別的啊?”小鈴鐺也插嘴問道。
“這其實是一對蕭,其中一管在范蠡身邊,是由整片河田白玉雕成,上邊也鐫著兩個字叫做‘行音’”
“‘玉吟’‘行音’玉吟行音……這個有什麼意思?”
“這個要合在一起來唸的,‘玉行吟音’就是‘玉行影杳杳,吟音一夢無。’就是范蠡在說:你走的行影杳然,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