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默契的知已?
“爺,戈姑娘來了。”蔣青輕輕的笑了下與林越並肩走了出去。
簾蘢外陽光細碎,一襲淡紫色羅衫的苗條人影正站在窗外對著他靜靜微笑。
菊雅園內,郭嬤嬤與一眾宮女太監整整齊齊的跪了一地,聽著王妃的寢室內傳來一陣又一陣器物砸碎在地上的聲音,夾雜著湯蓉隱隱的哭泣聲。
“郭嬤嬤,娘娘把自己關了兩個時辰了……咱們要不要進去看看啊?”宮女如意輕輕拉了拉郭嬤嬤的衣角,低聲說。
“娘娘,息怒!身子要緊啊!”聽著室內已經好半天沒有聲響了,郭嬤嬤也不禁慌了神,向前緊挨了幾步,湊到門邊叩了叩門扉。
室內一片寂靜。
郭嬤嬤心裡忐忑,大著膽子輕輕推開了湯蓉的房門,向裡一張,惶聲叫了起來:“娘娘……快來人啊!”
湯蓉身子斜歪在床腳,胸色蒼白,手腕間一道殷紅的血痕。地上都是散落的瓷器碎片,撕毀的書畫紙筆,折斷的珠釵脂粉揚了一地。
“娘娘……娘娘……”郭嬤嬤小跑著撲到湯蓉身前,俯身抱起她,輕輕搖晃她發軟的身子,低低的叫起來。
“娘娘怎麼了?”如意和藍平也撲了過去,一個在湯蓉胸前不住的順氣,一個以指肚輕輕地按壓她的人中穴。
好半天,湯蓉幽幽醒轉,疲憊的睜開了一雙霧氣繚繞的眸子,看清了眼前的人,不禁眼圈一紅,掉下淚來。
“娘娘,小心身體啊!”郭嬤嬤看著湯蓉氣苦的模樣眼淚也掉了下來。
“郭嬤嬤……我……氣不過啊……”湯蓉以手撫額,眼前陣陣發黑。
“我知道娘娘心裡委屈,但娘娘別忘了,一切還有老公爺幫您做主,娘娘要小心身體啊!”郭嬤嬤將湯蓉扶上榻,小心餵過安神茶,輕輕拍著她的手,細語安慰著。
湯蓉點點頭,終於體力不支側過身沉沉睡去。
“郭嬤嬤,娘娘沒事吧!”如意小聲的問。
“唉,可憐娘娘自小嬌慣,幾時受過這樣的委屈?她剛剛是一時氣極閉了氣,幸好發現的早,不然……休息一晚應當也沒有什麼大礙的了,吩咐廚房為娘娘煎一付定神湯,還有,今晚的事誰也不許說出去,以免影響娘娘清譽。”
“是。”如意與藍平一齊點頭,“娘娘的手腕?”藍平一聲驚叫指著湯蓉伸出錦被的手。
“不要慌,可能是剛剛被瓷器的碎片割到了,不過……”郭嬤嬤看著湯蓉手腕處的那道殷紅的血痕,眼前一亮,嘴角輕抿冷冷的笑了起來。
要不要去聽雨軒,其實葉紫也做了好長時間的激烈的思想鬥爭。從她睡到正午起床後就一直在想這個問題。
“小姐,你要不要去聽雨軒啊?”小鈴鐺與小福子捂著被葉紫撩亂的琴音折磨的許久,許久之後的耳朵,終於忍不住開腔問。
“我為什麼去那個什麼聽雨軒啊?”葉紫心裡竊喜,表面上還假裝迷糊。
“戈姑娘,你彈的好差啊!”小福子也叫起來,不住用手去捂耳朵。
“這兩個問題又沒有聯絡。”葉紫一臉的不自在。繼續用手在琴絃上亂拔。
“我們是這樣想啦,讓王爺指教一下你的琴技,看看有沒有長進也是好的。”小福子急著點頭。
“不好吧,他沒有事情做嗎?”
“有!不過王爺說了,教你彈琴是最要緊的事!”
“即然你們這樣講……好吧,我去彈給他聽得了,反正你們也不懂的欣賞,幫我抱著‘天風海濤’咱們走。”站起身來彈了彈衣服上的褶皺,當先向外走去。
小鈴鐺與小福子都是長長吁出一口氣,三兩下把‘天風海濤’包好小跑著追了出去。
傍晚的陽光慵懶的照在青石小路上,踏上聽雨軒的院門,就聞到了一陣撲鼻的花香,院牆外的一角一株高大繁茂的梨樹,滿枝潔白的花朵開得清麗妖嬈。
“戈姑娘,安好!”蔣青與林越推開院門,對葉紫躬身施禮。
葉紫點點頭,跨上了一座低矮的橋形門檻,橋下流水潺潺,旖旎著穿牆而去。
院內有棵高大的梧桐樹,濃蔭遮蔽,滿院清涼。踏上書房的青石階,門前一幅紫玉的珠簾,在輕風的微拂下相互撞擊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
珠簾後一道白衫身影,清湛無比,一雙深遂的眼眸隱在珠簾後滿含笑意,如同午後的煦陽溫暖乾燥。
“朱檀,你好會享受啊!”葉紫嘟起了嘴微叉著腰,向對她伸出手的朱檀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