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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如夜泓,那藍衣人竟連人帶刀破空而起,朝對面的人激射而去。

恨刀鋒狂,莫懷臣怎肯託大硬接,足尖一點先瀟灑如流雲般退了一丈,手中修長的銀簫在月下在這瞬間激飛這一弧奪命的瑩綠。

那藍衣人冷哼一聲翻刀化去,卻於半途中生生頓住了身形。翻掌擊上橋柱,借力逆向飛掠了出去。事出突然,戒備的莫府侍衛都不及反應,眼睜睜瞧著他幾起幾落,沒入了那頭華廊精宇的玉瓊樓。

莫懷臣仰頭望望玉瓊樓後頭的嚴嚴高牆,“自尋死路!”袖角一翻,率先踏進了燈火錦繡的酒樓之中。

樓中空空如也,底樓因著剛才一場騷動亂了套。桌椅東倒西歪,碗碟摔得一片狼藉,地上橫流著油膩膩的邋遢汁水殘菜。莫懷臣皺皺眉,卻並不走進那一片骯髒地,只是沉聲吩咐,“他跑不遠了,上去將他逼下來!”

“是!”莫府侍衛才要躍起。

“不必了!”樓裡邊的木梯處卻響起那人的聲音,沿梯而下的,卻是緩緩地交踏的兩個步伐。

一會兒,樓梯角多出一雙不大的青黑糙布靴,接著是一片黃色袍角。片刻工夫,藍衣人和一個黃衣少年一齊出現在人眼中,不過藍衣人手中的長刀卻冰冷無情地擱在那個少年的脖上。刀色如墨,卻襯得那少年的纖頸白如凝脂,有種妖異的楚楚。

莫懷臣略瞧見人就攏了攏眉心,旋而舒開,卻負手一笑,“素聞堰丘之虎奸狡兇狠異常,原來卻是慌不擇路。想撈根救命稻草麼,這種檔次的路人還不夠格!”

藍衣人也不多說,稍使了些力,那少年啊的一聲,細嫩的脖子上卻已劃出一道血印。

杜傾瞳這時簡直悔得恨不得自咬舌頭。

人要是倒黴,可是喝涼水都會塞牙縫。

早知道對面那個笑得春風無限的傢伙就是大名鼎鼎的莫懷臣,她死也不會給他打什麼暗號。

早知道這藍衣人居然有副狼一樣刁的眼,她更不會班門弄斧自作聰明弄什麼小動作。

不想方才她眼見不對,趕著躲入了玉瓊樓,才自悄拍胸脯直道好險,卻被人從身後無聲無息一招制住,連抵抗的機會都沒有便成了俘虜。

如今,她就好似那砧板上的肉。而莫懷臣呢,仍是那雲淡風輕的一張臉。

叫他放棄一個朝廷重犯,換她的活命?

她可不敢如此高估自己。想活,總要自救……

“快來看哪,堂堂莫大丞相為了抓人不顧老百姓死活啦,要死人啦,死人啦!”

急切炸出的一串嘹亮,倒彷彿一句吆喝,沒引來路人圍觀,卻引得雙方人俱是一怔。莫懷臣不禁失了笑,“你也曉得,嚷也沒用。”

傾瞳登時悶了,藍衣人僵了下,點點頭冷聲道:“既然如此,我就掰斷了他的胳膊,再把他的腦袋削成幾瓣,莫相想來也無所謂了?”

莫懷臣臉上笑容未改,單隻手中銀簫微動不可察,“悉聽尊便!”

“喂……”杜傾瞳拼命瞪大了眼。

胳膊卻立刻被狠狠鉗住,她已經身不由己肩頭一沉。簡短的咔嚓聲中,關節處猛襲來一陣鑽心般的痛。傾瞳唯有拼命咬住下唇,牙緊扣入了唇瓣,才勉強忍住了那聲呻吟。

自己的右臂,定是斷了。再呼痛也不會有人答理,還不如留點尊嚴省些事。

她雖然不甘不服,但身子仍不受使喚地微顫起來,這當兒再次被毫不留情地拽起,刀口好好兒地繼續架上了頸邊。一時疼得視線朦朧,連對面人的神情都分辨不清了,只聽到那人陡然強硬的語氣,“你敢!”

杜傾瞳只是沒好氣地想。

他怎麼不敢?

如果保命符沒有效用,留符又有何用?

如今莫懷臣涼薄無情唯利是圖,身後的藍衣人又絕對說到做到心狠手辣。只是杜魏風啊,你在何方?罷了,你不在也好,這人功夫很高,四周又都是對頭莫懷臣的人,你若陷進來,咱們怕是一次要賠進去兩個……

身後的藍衣人才不顧她暗自琢磨些什麼,頂住她的大穴,一手利落地揚起了刀,那森森的語音冰冷得沒有一絲情感,“橫劈好,還是豎劈好?”

杜傾瞳終於忍不住回頭嘟囔了一句:“橫劈吧,豎著劈你費勁,我,我還想死得好看點!”

當然,到了陰曹地府,我也定會回來找你索命,把你撕成千片萬片,一片一片煮熟了,餵給路邊良心未泯的狗!

作者有話要說:啦啦啦啦,優秀滴帥哥們如雨後春筍般湧現。

☆、一顧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