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到承乾宮,聽榮妃娘娘的吩咐。
榮妃雖一連帶了三阿哥很多天,可這功夫都是做給蘇答應看的,如今三阿哥漸漸淡忘了他的身生額娘,榮妃雖喜歡,卻不免在心裡罵他小白眼狼。三阿哥生性懦弱膽小,被嬤嬤們帶過來後,嚇的跪在地上,跪久了腿痠,又不敢吱聲,只得恨恨的看著幾個嬤嬤,榮妃最討厭他身上這股子氣,有點跟二阿哥相似,卻又不盡相同,都是惹禍精,二阿哥是惹了禍就要賴到別人頭上,三阿哥是惹了禍別人不能說他,誰說他,他就恨誰。反正兩個阿哥皇上都不喜歡,以後又不指著三阿哥當太子,自然不會輕縱了他,於是罰他去院子裡正對著桂花樹跪著去。跪到什麼時候知錯了,改了,才算完。
三阿哥恨恨的面對桂花樹跪了,嘴裡噴著粗氣,小小的眼睛仇恨的看著一眾嬤嬤,嚇的嬤嬤們縮在廊下不敢上前。
請安的時辰到了,各宮妃嬪陸續都來了,見三阿哥耷拉著臉跪在院子裡,見了眾妃也不打招呼,便也沒人理他。只青嬪走到他身邊時停了下來問道:“三阿哥,又犯錯了?”
“你沒犯過錯嗎?”三阿哥回敬一句。
“喲,這怎麼跟被狗咬了一樣。瘋拉?見誰咬誰呢?我是關心你知道嗎?沒心沒肺的玩意。”青嬪說完,狠狠的吐了三阿哥一口,掀簾子進內室去了,三阿哥扭頭見她進了屋裡,便衝著她的背影也吐了一口道:“等我做了皇帝。先放一堆狗咬你。”
這話惹的廊下一堆太監,宮女暗暗好笑,又不能笑出聲來,只得忍住。
蘇答應就是這個時辰到的,進院子時,秋日的太陽已經很高。雖不及夏季炎熱,但因是跪著,三阿哥光光的前腦門上還是掛著些許汗珠。蘇答應便心疼的什麼似的,上前去半蹲在地上,先是抽出手帕子給三阿哥擦了擦汗,然後又給他揉了揉腿道:“快起來,跪這麼會了。榮妃娘娘的氣也應該消了。”說完,望了望廊下縮手站著的嬤嬤。都是面生的樣子,想來榮妃已經把先前侍候三阿哥的嬤嬤都換了,這幾個嬤嬤,應該是榮妃的親信,雖是侍候三阿哥,更是常常給榮妃通風報信的。
嬤嬤們見了蘇答應,倒是躬身行了禮,蘇答應一心拉三阿哥起來,沒曾想三阿哥卻一把開啟她的手道:“榮妃娘娘沒讓我起,我不能起。”
“你一個小孩子,犯了什麼不是,也得起來說話。這樣一直跪著,腿跪壞了,以後可怎麼好?”蘇答應有些急了,她出身低賤,話說母以子貴,她一生就生這麼個三阿哥,雖說跟自己生疏了,但到底是自己生的,母子連心,於是不管三阿哥說了什麼,上前就去拖他起來,三阿哥卻不敢起,兩個人扭成一團,廊下的太監又一陣好笑。
聽到院子裡的動靜,榮妃的婢女凌雲掀簾子探出了頭:“蘇答應,娘娘傳您呢。”
蘇答應無法,只得留下婢女蘇紅給三阿哥擦汗,自己快步走了進去,也不顧其它幾位妃嬪在喝茶,也沒有行禮,張口就質問榮妃:“榮妃娘娘,三阿哥他犯了什麼錯了,您要讓他這麼跪著,院子裡都是青磚,他還在長身體,這樣跪壞了身子,可怎麼好?”
若放在以前,蘇答應無論如何不敢如此放肆,可如今,一想著自己的兒子跪在桂花樹前,心裡就跟誰用冰錐紮了一樣,又涼又痛。
榮妃淡淡的看著蘇答應,冷哼了一聲,把三阿哥傷著了六公主的事說了一遍。蘇答應接話道:“都是小孩子,犯錯也是難免,若是三阿哥的不是,罰他跪過了,也就是了,可一直跪著,就是到皇上那,也沒有這麼苛刻的理,三阿哥可是皇上的親骨肉。”
迴雪正坐著吃點心,聽蘇答應如此歇斯底里,不由的暗暗佩服,原來母愛真的如此偉大,蘇答應為了三阿哥,不惜頂撞榮妃,而在宮裡,以下犯上可不是什麼小過錯。
榮妃卻依然淡淡的,臉色都沒有改一下,輕輕撥弄著自己赤金的護甲道:“三阿哥是皇上的親骨肉,這沒錯,可六公主,就是野漢子的孩子嗎?小錯不改,大錯必犯,三阿哥他人雖不大,可天天慣著,不分是非,等大了,可如何是好,如今皇上為了國事出宮去了,蘇答應你,也不必用皇上的名號壓我,皇上讓我代理六宮,就是說我有賞罰的權利,再說,罰一下跪,又能怎麼樣,堂堂男子漢,跪一會,有死人的嗎?”
榮妃的一通話直攻蘇答應的軟處,因她這個額娘沒地位,所以兒子被別人罰了,自己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於是心裡有些慪氣,撲通跪在地上道:“娘娘若愛罰,那就連我一塊罰好了。我也去跪著,跪到娘娘滿意為止。”
這一次榮妃卻有些怒意,一隻手啪的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