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觀察了一下婆郎的屍體,雖然婆郎的頭部已經被砸的血肉模糊,但是根據身體僵硬的程度,嚴青還是判斷出來了這具屍體已經死了有好幾天。
尋找的眾人在表示默哀之後,幾個人將婆郎的屍體向山下抬去,嚴青帶著另外一些人跟著剛才的小隊繼續向前尋。
在夜晚來臨之際,他們終於又發現了兩個倒在雪地中的人!
【待續】
☆、第206章 6日:遇貴人,得救
當嚴青帶著手下發現仁青諾布和朗日時,這兩人已經栽倒在雪地裡面幾近有一天的功夫了。兩個人都是面色青紫,身體僵硬,嚴青在試探了一下二人的呼吸後,深感不妙,因為感受不到明顯的呼吸。
以防錯過兩條性命,嚴青迅速的讓人揹著發現的這個凍僵的人下山回車隊,然後繼續帶人向山尋去。
仁青諾布和朗日被帶回陌生的漢人車隊以後,很快的被送進馬車裡面,有下人端進去燒好的熱水,來來回回的照顧著。車隊隨行的大夫看過以後,神情不好,回去向下了馬車的大人回稟道:
“稟周大人,經過老臣的診斷,這兩人的身子骨著實受寒氣侵擾,全身血脈僵硬,尤其是另外一名身形比較大的男子,凍僵的程度更是厲害,恐怕不妙。如果大人想要救治這兩個人,恐怕要送到咱們的地方上去,藥材多一些,老臣能夠全力醫治,否則的話,性命堪憂。”
被大夫成為“周大人”的是一名模樣已過半百的老人,辮子頭,灰色的頭髮蘊含著深深的滄桑和經歷。面色有些泛黃,可見身子骨差了點,想來是因為漢人的體質在這高原上不慎適應。
聽了王大夫的話,周瑛皺眉微微沉思一下。這時候出現在雪崩山中遇險的兩個藏族人,既然他已經下令讓屬下去尋找,那麼不醫治完好的話,不能說是仁至義盡。可是,帶兩個陌生的藏族人去漢地,這藏人的家人不知道,他們也著實不妥。
思索良久,周瑛對著大夫回道:“你先好好的看著,過上一天看看情況。”
可是王大夫卻搖了搖頭:“大人,那名寒氣已經入骨的男子不能拖,如果不盡快醫治的話,恐怕要留下病症來,往後就要終生與咳嗽、肺部疼痛難受還有四肢骨節寒涼為伴了。”
“這樣嚴重?”周瑛大人一驚,扭頭看向馬車,心想,若是這兩人還有家人在附近的話,八成早已尋來,哪裡還會耽誤這些功夫。
判斷清楚以後,周瑛便決定等過了今天晚上,便帶這二人前往漢地診治。
旁邊遠遠站著的帶路的老藏民雖然聽不懂這車隊裡面的大人和大夫在說什麼,不過看樣子竟然是要將從山裡面尋出來的兩個人給帶走,不由得大驚。
這怎麼可以,藏族的人有自己的骨頭,還不帶去給喇嘛大人們看看,放在馬車裡面做什麼?
老藏民一下子衝到了周瑛的面前嘰裡咕嚕的說著什麼,周瑛在拉薩帶了幾年,雖然藏語依然不甚精通,不過個別的詞語還是能聽出來是什麼意思。只聽得這老藏民吱吱喳喳的在說什麼“喇嘛”“菩薩”,便瞬間明白了老藏民的意思。
趕忙叫了通司來,給老藏民說了,說是漢地有一位頂有名的活佛大人在修行,念一段經文便能去除百病,直把老藏民忽悠的連連驚歎跪拜。等到老不容易將老藏民給說服通了,不再糾纏著讓他們將藏民給留下來以後,通司就要瘋了。
帶著點無奈的看向大人,周瑛笑著讓通司去休息。
其實不這樣騙人是不行的,老藏民絕不可能輕易的答應這群漢人將他們的自己人給帶走。藏人和漢人之間最根本的矛盾不是人多人少,誰窮誰富,誰被誰統治,而是觀念。無論是世界觀、人生觀還是價值觀都是完全的不一樣。
對於藏民來說,他們的今生是和前世來世聯絡在一起的。今生的貧苦或是災難,全都是上一輩子所種下的因果,而今生所做下的善行和犯下的罪孽,也會報應到來世,決定著來世是否會平安健康。
如此的相信著輪迴報應,那麼對於生老病死的態度,就是更加的聽天由命。一場輕微的風寒,對於漢人來說,是看大夫抓藥喝藥的事情,而對於藏民來說,既簡單又嚴重,簡單是因為只需要送到喇嘛的面前,讓喇嘛大人給念一念平安經,嚴重的則又是很有可能會死去。
已經對藏民的生活和文化有著一定了解的周瑛,深深的知道應對老藏民該用什麼樣的辦法。
等到嚴青在山中又搜尋到及天黑,再無收穫回了車隊後,周瑛已經下令就地紮營,在這裡休息一晚,天明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