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來的臉發青,已然凍得不輕。
朗日不知道該怎麼樣,只能慌亂的拿出了酒囊,手顫抖的將酒囊中的青稞酒就往仁青諾布的臉上倒,一邊倒一邊搓揉。
他不敢在這種地方給主子脫了衣服檢查身體,二話不說,一下將仁青諾布沉重僵直的身體背起,艱難蹣跚的向山下走去。
此時,山腳下。
幾輛裝飾不算得上精緻華美,但是結實至極並且顯起來有一種嚴肅低調之感的馬車從山腳經過。
馬車周圍的人也都是同藏民一般的大氆氌袍子的打扮,不過膚色倒是同藏民有很大的差異,不黑不紅,單純的黃面板經過了高原強烈紫外線的照射後,產生的暗黑色。
領頭的人看到了在老前方帶路的人急急的策馬返回,用著十分拗口彆扭的藏話問道:“怎麼了,前面有什麼問題嗎?”
整個車隊慢慢的停了下來。
前面帶路的人是個年齡五十歲出頭的草原漢子,他粗獷嘹亮的嗓音不等人到跟前就傳進了領頭人的耳朵裡:
“這山裡頭前兩天山神震怒了,我看那前頭的樹上拴著一匹馬,還有腳印向山裡頭走去了,肯定是有人在山裡頭遭了災,咱們還是繞過這邊吧,大人可不敢沾上這些晦氣嘞!”
那領頭人聽得也是迷迷糊糊,他的藏話只是略懂,談不上精通,這帶路的老草原漢子嘰裡咕嚕說這麼一大堆,他自然不能全都理解,只能挑重點的聽。
雪崩,前面有馬,有人進山裡了。
嘖,這可不就是有人在山裡面遇難了嗎?
在對帶路的老藏民點了點頭表示明白後,領頭的人趕忙打馬回首,到了第一輛馬車旁邊,恭敬的向裡面稟報道:
“大人,旁邊的山在前兩天發了雪崩,帶路的人說在前面發現了有人進山,卑職想肯定是有藏民在山中遇難了,咱們需不需要給找一找?”
話說完,馬車裡面一個蒼老卻中氣十足的老者聲音便立刻想起:“找,一定要找到!”
“是!”
領頭人在收到命令以後,迅速的組織人手,安排命令,把之前還通知他們繞路的老藏民看的是一呆。
“誒,誒,我說咱們繞路嘞,你們怎麼停下來了?”
領頭的人是名漢人,叫做嚴青,長相威武,身材高大結實,一看就是習武之人。他對老藏民很是客氣的回道:
“你剛才不是說有人進山了嗎,大人擔心那人,讓派人去找呢!”
說完,也沒有時間去理會,趕忙帶足了人手,在給馬車裡面的大人又報備了一聲後,快馬而去。
老藏民有點驚訝還有點唏噓的在一旁看著眼前的這群人忙活,最裡面咕咕叨叨了兩句,沒有人聽見。
看著車裡面的那位老大人一會讓人燒熱水,一會兒讓人準備乾淨整潔的衣服,一會兒又讓人準備吃的東西,老藏民有點意外外加感慨的低聲道:“菩薩嘞,沒有想到這群漢地的傢伙還有善心嘞。”
當然,他說這話可不能讓別人聽見,尤其是不能讓車裡面的那位大人聽見,不過對於他說的又輕又含糊的藏話,這個一行漢人的車隊裡面還真沒有人能聽得懂。
嚴青帶著手下十多號人在找到了老藏民口中的被拴著馬匹後,迅速按照有人上山的痕跡向上尋找而去。
“都小心一點,這雪深得很,沒鏟子的跟在有鏟子的後面。看這人是從這邊進的山,估計過不了山頭,好好找,這白花花一片,要是再找不見人,你們就別想吃飯了!”
“是!”
帶領的人齊齊應喝一聲後,便組好了隊,各選擇了一條路鏟上去。
上山的道路很是艱難,等到這群人爬了快到日落後,才終於爬上了半山腰。嚴青帶領的這一隊人走得最快,但是也並不是率先有收穫的,倒是一不小心挑了一條最難走的路——滿是鬆軟積雪,幾乎要比其他小隊高出一半積雪的隊伍發現了人跡。
“嚴大人,這裡發現一具屍體,男屍!”
發現婆郎屍體的人剛叫出聲,就看到遠遠嚴青比劃出一個噤聲的動作。誰知道這雪到底有沒有崩完,別這小子一嗓子給吼出來了。
發現婆郎屍體的人一驚,趕忙捂住自己的嘴,生怕驚擾到藏民們口中的畫眉涼涼。
聽到手下發現了一具男屍,嚴青眉頭一皺,向那邊的小隊看去,看快便發現在發現屍體的地方還有繼續向上的痕跡。向那邊的隊伍比劃了一個繼續向上走的手勢後,嚴青集結了隊伍,一同向屍體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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