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怎麼了,是梅朵小姐有什麼事情嗎?”
丹西輕輕地搖了搖頭:“不,我家小姐沒什麼事情,是我想找管家您問一問,我家小姐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
聽到前半句,羅追才仁還想著不要理會這個小丫頭,正欲張口趕人,但在聽聞了後半句,卻又立刻停下了欲走的心。
對於之前梅朵小姐和他家老爺的爭吵,羅追才仁自己也是在意得很,巴不得拉個人給好好的說上一頓。只是這事情是主子們的事情,他自然不能大嘴巴了。
正巧,這會兒梅朵小姐的侍女來找他打聽。羅追才仁想著反正這侍女也會從梅朵小姐的口中得知,他和她說說也不是什麼不規矩的事情。
所幸,管家羅追也不著急著去給麥其老爺報信了,而是左右看看,找了個能坐下的地方,拉著丹西好好的嘮了起來。
丹西認真的聽著他的講述。
與此同時,處於寂靜的房間裡面,仁青諾布開口了。
梅朵本以為就算是仁青諾布跟她說話,也不會是什麼好話,肯定是要她放棄之類的,但是仁青諾布總是會讓人出乎意料。
他道:“我阿爸和阿哥真是太糊塗了。”
恩?!
梅朵的思緒停在了仁青諾布說話的此時。他說……麥其土司和大少爺?
仁青諾布在久久的無言後,似乎是攢夠了要說的字,一口氣滔滔不絕的就開始表達起來了自己的觀點:
“他們完全不管麥其家,只想著銀子,白花花的銀子!”他怒怒的一挑眉,看向梅朵,“我從來都不知道,他們竟然是這樣冷血無情的人!”
你現在知道還不晚。
梅朵在心裡面靜靜的跟上了一句。
在很遲鈍的明白了仁青的意思後,梅朵一聲不吭,安靜的就好像一個沒有生命的精緻娃娃,坐在一旁傾聽著仁青對他的阿爸,對他的阿哥,還有對他的老師——查爾斯的指責。
“阿爸他完全是白銀的奴隸了,這些罌粟花會做成多少的毒藥,會害死多少的人,可是他卻為了銀子,全然不顧。呵,說什麼只要不熬製成鴉片就可以種植,可是明明知道這些花的果實會被熬製成鴉片,他還要種植,菩薩是絕對不會被矇騙過去的!”
他很是憤怒的抬起茶碗重重的在桌子上一敲。
梅朵看著,心裡面很是不在狀態的想著,這個二傻子還知道疼呢,不拿自己的手在桌子上敲。
仁青諾布接著說他哥哥的不是:“大哥他真的是跟阿爸一個模樣了!他……”
剛說一句話,好像是想起了什麼不爽的事情,他很是矛盾的看了梅朵一眼,接著毫不掩飾的在別人的背後開始戳著別人的脊樑骨:“我不喜歡他看你的眼神,很不喜歡!”
他重重的強調著。
茶碗敲了兩下。
贊!
梅朵不自在的挪了挪屁股,離他遠一些。
沒發現她的小動作,仁青諾布簡簡單單的略過旦真貢布,就好像是要故意的忽視低看他一樣,就連批評指責也不屑於多提他幾句。
下來,仁青諾布對於最該痛恨的人毫不留情的提出了驅逐!
“查爾斯這個禽獸不如的東西,虧我還看他為老師,以為他真是為了麥其家好而從遠方來的,沒想到,他是個從裡到外黑得透亮地傢伙!”憤然怒罵,“就他還是信徒,他信得神肯定不是什麼好神!”
梅朵真想說,禁止連帶。
他又道:“我還跟著他學漢話?!哼,我現在恨不得將會說的漢話全都忘掉,我寧願不會說!梅朵,我跟他學漢話,是不是就連說的話也不對?”
梅朵很配合的點點頭,一股洋腔,高階大氣上檔次。
見之,仁青諾布更怒了:“哼,連教我說漢話都糊弄我!梅朵,從今天開始,你教我,一個字一個字的,重新教一遍!”
難得仁青諾佈會提出這麼正常的要求,梅朵自然是點頭同意了。
最後,仁青罵完了,給出一句總結:“這種人,他沒有資格留在麥其家!”
是的,這種良心泯滅還要帶著別人也沒了良心的人,能死就不要活著。
感化什麼的,這裡又沒有聖母。
終於聽完了仁青諾布所有的怨怒和痛罵,梅朵醒悟了。啊,是她太不信任這個傢伙了,這個傢伙哪裡是在生她的氣,他完全是被自己的阿爸和阿哥還有老師給氣懵了呢。
小心翼翼的瞅著他,看他的臉色因為憤怒染上了粉紅,看他的眼睛因為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