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這樣互相打來打去,打得衛弘儀心煩意亂,他忽然吼道:“洪幫主,這個時候你怎麼能像無事一樣自得其樂?小雅她快要不行了啊,她是你的徒弟啊。你是認識梅前輩的,你能求求她嗎?”
洪武被衛弘儀兇了一頓,滿面委屈的住了手,鼓著腮幫看著衛弘義,細聲說:“我心裡也著急嘛,所以才連方方圓圓的都畫不好了。”
“你能向梅前輩說說情嗎?”
洪武又低下頭去。
你不是她最愛的人5
衛弘儀嘆了一口氣,地上寒雪的冰冷一股股由膝蓋處傳到他的體內,渾身已冷得像冰條。他伸手去握住小雅的手。他的手如此冰冷,卻依然感覺得到她如烙鐵般的炙熱。
“小雅……”他長長的喘息一聲,木然的看著他手中漸漸冒起的白煙。
手掌漸漸的感覺到如火燒竄的滾熱,他的肌膚像要燒著一般,細聽之下已有嗞嗞的肌膚被燒之聲。洪武大驚,趕緊將衛弘儀拉開,衛弘儀跌趴在地上。
手掌撐在雪地,一陣刺痛。
“你一點內力不用與她接掌,你不想活了是不是。”洪武大喝。
衛弘儀已經神情木然,說:“沒想到我衛弘儀風流一世,真正喜歡上一個人,卻是對她永生的悼念。”
天色暗盡,雲霧沉厚,不見夜驀與星輝。白雪交相輝映,雪色霽亮的照著四周的一切。花叢深處,隱見一豆大火光,想必是梅姑的小屋。
洪武使勁的嘆了一口氣,突然發足急奔在雪地裡,忽爾閃進花叢之中,將新落下的白雪碰落於地,花間悉碎作響,隱見他內心的焦躁。
衛弘儀重新直起身子,沉重的跪在雪地裡。
洪武在花叢裡胡亂急跑一陣,後又忽如一旋風急卷般突然駐足在衛弘儀的身邊,默默的看著蘇小雅。他傻呆呆的站立著,目光呆滯。
衛弘儀也如雕塑般一動不動,早已不知四周寒冷刺骨。
蘇小雅的四周,慢慢的升騰起白煙。她體內的熱血在不斷的升溫,竟能將大面積的雪地融化至蒸發。
衛弘儀的一滴淚順著眼角落下來,他痛苦的閉上眼睛,緊咬牙關,握緊拳頭。
這時,傳來梅姑飄渺的聲音:“這世上真有愛情嗎?別在我面前表情虛情假意?滾出我的斷天崖,別讓塵世間的虛偽骯髒了我的純潔聖地。”
衛弘儀驀然睜眼開眼睛,沉緩而堅硬的說:“梅前輩不再相信愛情,想必是受過愛情之傷的人?那麼能因愛生傷,只能說明梅前輩對愛深信不疑,才會付出所有,不過因為付出未得回應,才有所傷害。在梅前輩的心裡有愛,那麼,在我的心裡,難道就沒有愛了嗎?”
你不是她最愛的人6
“哼哼,男人的愛情不過是花前月下的虛偽誓言。說出口是多麼容易,可有幾個人能做到,有幾個能做到?一生一世一雙人……哈,全是謊話。”
最後幾個字已透露出梅姑的痛徹心扉。
洪武已聽到臉色發白,很痛苦。
衛弘儀冷然一笑說道:“我不知道梅前輩的愛情理論與救小雅有什麼關聯?他們本身就是兩碼事情,晚輩實是弄不懂,梅前輩也身為女子,怎麼可以看著自己的姐妹這樣殘忍的死去。”
一直在沉思狀的洪武驀然回神,凝望著花叢裡的小木屋。
梅姑冷聲笑道:“要怪就怪這位姑娘命不好,偏偏做了這老叫花子的徒弟。做了也就罷了,還要讓我知道,還要讓這老叫花子出現在我的面前為她求情。平常之人我也就救了,偏偏與老叫花子有關係的人,我鐵定不救。”
忽然,洪武聲如洪鐘般的憤懣而吼:“梅兒,你怪我吧,你都怪我吧。與這小姑娘何干?從前你頂多也就刁鑽古怪一些,現在卻這般冷若冰霜,不可理喻。”
梅姑大笑,聲音凌利刺骨:“洪武,你還好意思說出口?我心冷如冰磚也是因為你,我厭倦紅塵虛華,躲到這不見天日的雪崖,也是因為你。你欠我太多,太多……你欠我一生一世一雙人。”
“好好,梅兒,我洪武今兒就一併還了你,還了你。”
“我梅姑且是要你這個負心郎施捨之人,滾,滾,滾。”梅姑絕望的長嘯,爾後悽然而語,“我的愛情不是要這個小姑娘的生死來交換。”
“我心甘情願,梅兒,我心甘情願。”洪武急切的說,說著雙膝突然跪在雪地上,對著菊豆般的燈光深情而語,“這三十年來,我沒有一日不思念你。三十年前,梅兒,你可以逃,而我卻不可以。我放不下紅塵土俗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