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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部分

過些什麼,她就覺得兩邊的臉頰都在火燒火燎的,她洞察謀略人心,在人情世故面前,卻單純得如同稚子。

濃黑的眉毛輕輕一挑,巖止忽然鬆開了輕塵,抱著她將她翻了個身,面仰上背朝下放到了床榻上,自己也撐起手臂覆在她上方,低頭看她,輕塵正睜著水亮的眸子看著他,她的眼睛已經疲倦得佈滿了血絲,卻依舊清亮得沒有半分睡意,看來她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沒睡著過。

“為什麼睡不著?”巖止撐著半邊身子,此時這個角度,這個光線,如同一尊天神的雕像在展露出邪肆一面的瞬間,看得人心一顫一顫的。

輕塵原本就不是個情緒豐富的人,偏偏遇到了巖止,總能動不動就讓她又鬱悶又羞愧,她總不能告訴巖止,自己滿腦子裡還想著剛才他們……他們發生的事吧。

她想要別開視線,巖止俊氣的唇角反而越發向上翹起,就像一抹鉤子一般,他霸道地捏住輕塵的下顎,力道不輕不重,卻足以讓輕塵老老實實地看著他。

“為什麼睡不著?”巖止又問了一遍。

輕塵秀氣的鼻子微微皺起,忽然間靈光乍閃,匆忙轉移話題道:“巖止,你能喚我輕兒嗎?”

“這就是你不肯睡覺在想的事?”巖止含笑地看著她,也怪不得他非要把她拎過來問個清楚不可,她趴在他懷裡,她以為自己一動也沒敢亂動,實際上那小身子板卻一刻也沒安分下來過,他要再不把她抓過來問清楚,只怕兩個人這一夜都休想消停下來了,到時候吃虧的只能是她自己。

輕塵點了點頭,埋下腦袋:“爹爹喚我輕兒……”

巖止的眉頭忽然一皺:“我不是你父親!”

輕塵忽然被巖止突然的惱怒給嚇到了,一臉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壓根不明白巖止為何突然如此不悅,她還沒說完呀……

“只有最親近的人才會喚我輕兒,從前是爹爹,爹爹死後,就再也沒有人能如此喚我了,我只是……只是覺得,現在巖止你是我最親近的人,所以,我想聽,好嗎?”

巖止微微一愣,輕塵的目光倘然,她的個性是極不易讓人親近的,她的表達方式雖然有些煞風景,但看著她那雙亮晶晶的無辜的雙眸,卻又讓人惱怒不起來。

緩緩輕嘆了口氣,巖止將輕塵纖細的身軀攬入懷中,俊美無鑄的臉離她很近,雖有些勉強,但還是滿足了她的意思,俯在她耳邊低語:“輕兒。”

他敦厚的嗓音低沉悅耳,那兩個字清晰入耳,磁性而暗啞,輕塵聽了,竟覺得心裡頃刻間有些悸動,像一道電流,酥麻了心臟。

像是一個孩子的願望被視線後的滿足,輕塵靜靜地打了個呵欠,睏意襲來,腦袋一縮埋在了巖止懷裡,沉沉睡去,唇畔掛著淺笑……

自從發現疫症源頭之後,雅拉疫症很快就處於控制之中了,有充足的草藥供應著,更何況就連容和都親自出馬了,這疫症在那半個多月的僵持過後,總算在進入五月之時徹底地被控制住了。

雅拉原本就是一個人口規模極大的大部落,因為疫症之事,才變得蕭條離析,得知疫症被解決的訊息,許多逃離家鄉的牧民們都回到了雅拉,雅拉頓時間又變得熱鬧了起來,疫症害死了很多人,那些屍體都被焚燒掉了,活下來的人是幸運的,災後重生,整個部落此刻當真是有人歡喜有人憂。

一路上,隨處可看到回到家鄉的牧民們抱著許久未見的親人哭成了一團,許多原本投靠了沙匪的青年們見到了老父老母和妻兒,皆跪地痛哭,沒有找到家人的,只能抱著那些分不清主人的殘骸失魂落魄搖搖欲墜地往部落裡走。

輕塵看著這一幕幕,並沒有說話,只是乖巧地站在巖止身邊,連她都懷疑這次疫症和東胡脫不了干係,可見巖止應當也有此意,可巖止卻什麼動作也沒有,輕塵有些不解,如今匈奴逐步在西域擴張,實力日漸強大,可巖止對待東胡的策略仍不緊不慢,她是為將之人,自然是猜不透這些統治者究竟在打著什麼主義了。

東胡製造疫症,或許是想趁亂佔據雅拉這塊面積如此龐大,且人心不穩,不盡然忠誠於匈奴的領土,可他們定是萬萬沒有想到,這一回反倒為他人做了嫁衣,讓巖止不費絲毫心力就撿了這個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虜獲了雅拉子民的感激與忠誠。

隊伍已經整頓完畢了,克拾拉知道即將要離開這個鬼地方之後,更是歡喜得很,黝黑的皮毛油光發亮,昂揚著頭,雄赳赳氣昂昂的。

雅拉牧民得知這一回匈奴的王竟以身犯險親自來到雅拉對他們伸出了援手,挽救了整個部落,雅拉的老人婦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