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性子地對太監說,“我是乾擷宮伺候的御前宮女,有事要見你家娘娘……”
太監尤為不信地打量著溪雲雪,冷哼兩聲,“乾擷宮的?乾擷宮的宮人哪有你這麼寒酸的,我所知道的,乾擷宮的哪個不是穿金戴銀?”
話猶未落,懷疑地目光又在溪雲雪身上轉了兩圈,“你乾癟瘦成這個樣子,說是乾擷宮的,誰信?你當我傻子啊……去去去,不要腦袋了是不是,趕緊走,快點走……”
太監拉扯著溪雲雪將溪雲雪往外趕,與此同時,一個凌厲地聲音響起,“幹嗎的,吵吵嚷嚷地,還讓不讓娘娘休息了,擾了娘娘的清休,你們有幾個腦袋擔當的起?”
溪雲雪與太監同時回頭,看著一個穿著紫衣的宮女擰著眉站在殿門外,暗沉著臉任誰看到都知道她的不悅。
太監討笑著往前小跑兩步,諂笑著說,“春兒姐,我們這就退出去了,一定不再大吵大鬧擾了娘娘清休。”
春兒嗤之以鼻地瞪他一眼,疑惑地目光掃向溪雲雪,望了她兩眼,感覺很是面善,便張口詢問,“門口的那個宮女,你是哪個宮裡的?來咱們這兒有什麼事情?”
溪雲雪往前邁了兩步,對春兒象徵性地鞠了一躬,淡笑著說,“我是乾擷宮裡的,找湘妃娘娘有事相商,麻煩春兒姐姐同傳一下。”
春兒一聽是乾擷宮裡的人,雖然這人穿著比較寒酸,但那氣度和舉止,定不是那下等宮女能有的。
春兒雖疑惑,但覺得不能耽誤了娘娘的事,便對著溪雲雪點點頭,說道,“姑娘稍等,我去同傳一下。”
殿內燃著合歡香,隱隱地香氣讓整個大殿有種雲繞霧繚的感覺,溪雲雪皺了皺鼻子,她不是很喜歡這種曖昧的香氣。
望著紗幔後的剪影,溪雲雪心裡百感交集,這就是她的姐姐,她一直信任的姐姐,在她落難之時,爬上了龍床的女人。她都不曾去辛者庫看她一眼,卻在這裡享受著榮華富貴,難道她們的姐妹情意還抵不過這些虛無的東西?
溪雲雪眼裡閃爍著複雜傷心的光芒,吐了一口濁氣,穩住悲涼地心,盈盈一拜,用不大卻清晰地聲音道,“雲雪,參見湘妃娘娘……”
躺在貴妃塌上的溪雲雨手微顫,她只是以為是乾擷宮討好她的小宮女,確實沒有想到會是溪雲雪。她的心沒來由地一陣慌亂,待稍稍穩住心神後,嘴邊蕩著溫柔細膩的笑,掀起紗幔,走到溪雲雪面前,將她扶起,嗔道,“雪兒,你這是做什麼,非要咱們姐妹生分了不成?”
溪雲雪順著溪雲雨的力道站直身子,抬眸瞧著溪雲雨一臉的笑意,嘴角扯動了一下,低聲道,“姐姐現在是妃子,於禮制,雪兒得拜姐姐。”
溪雲雨聽了這句,臉上微曬,不高興道,“什麼禮制不禮制的,你是我妹妹,現在這裡又沒有外人,要勞什子虛禮?你成心氣姐姐不成?”
溪雲雪淡笑搖頭,雖然臉上掛著微笑,但全身皆是冰冷,她的手不露痕跡地從溪雲雨握著她的手裡抽了出來,嘆息道,“雪兒沒有氣姐姐的意思,只是在這深宮,到處都有眼睛盯著咱們,只要咱們做錯分毫,都會成為別人的以後做文章的把柄。”
溪雲雪在怎麼做地與平常一般,都讓溪雲雨感覺出了她的疏遠,溪雲雨小心地看著溪雲雪的雙眸,糯糯地問道,“雪兒,姐姐做錯什麼了嗎?你為什麼與以前不同了?”
溪雲雪被她這一問,愣在了原地,自然是不同了,若她能等她出來或者回到杭城去做她的三小姐,而不是現在的湘妃娘娘,或許,她們的情意還在吧?
溪雲雪尷尬地搖搖頭,“姐姐你多想了……”
“你在怪我對不對?怪我在你被人陷害時沒有去給你求情,怪我成了他的妃子?”溪雲雨怎麼不知道溪雲雪為何與她這般的彆扭。若她不知道,那她還真是一個空有美貌的擺設。
“……”溪雲雪垂下頭,彷彿只有這樣,才能掩蓋住她雙眼裡的失落與心疼,一個是她一生相守的人,一個是她最親的姐姐,兩個人這麼搞在一起,對她來說,就是赤。裸。裸。的背叛。
“雪兒,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們的任務?”溪雲雨捏住溪雲雪的肩膀,眼裡滿滿地都是失望和質問。
震驚,溪雲雪猛然抬眸,任務,她最不想提及的事情,做了便是陷羽月夜於無情,不做便是陷孃親於不孝……
溪雲雪的臉一下便得很白,她悲切地撇過臉,眼眶裡漸漸地蓄滿了淚水,這樣兩難的事情,讓她如何抉擇?為什麼要讓她來抉擇?
溪雲雨似是知道答案一般,卻故意做出吃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