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月夜陰翳地瞪了礙事得小太監一眼,小太監被嚇地抖了抖肩。
一陣嗤笑聲在靜匿的大殿響起,羽月夜氤氳著薄怒轉頭看向正在捂嘴偷笑的溪雲雪,大手“嘭”地拍著桌子,將嘴角噙著笑的溪雲雪嚇得愣住,那嘴角不知道是該揚起還是收斂,就這樣僵得臉疼……
“誰讓你來泗陽殿的?”羽月夜凌厲的目光望著溪雲雪。
溪雲雪垂著眼皮,還不是他讓她來泗陽殿侍候的嗎,還問她?“不是皇上下的旨意嗎?”
“我是問你,你病養好了嗎?就來泗陽殿上工,要是你再出點什麼事情,是不是讓整個殿的人給你陪葬啊?”羽月夜生氣了,氣她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看著她臉色發白,不用猜也知道她還沒有好利落。
溪雲雪眼裡閃過戲謔,也不像剛剛那麼怕羽月夜了,眨了眨眼睛問,“這整個殿裡的人,包括皇上你嗎?”
羽月夜被這一問,徹底是無語了,他頭疼地很,自己怎麼就看上了這樣一個顧左右而言他的女子?
溪雲雪一臉無辜地望著羽月夜,等著他的答案。
羽月夜嘆了口氣,“你起來吧,以後你不用跪朕。重活不用幹了,就在朕身邊研墨吧……”
溫儒的陽光透過窗子斑斕地射在地上,泗陽殿裡所有的宮人宮女都被遣退了出去,只留下一個溪雲雪在一旁研墨侍候,這研墨該是一件多麼無聊的活啊,溪雲雪一手捂著嘴打哈欠,一手懶洋洋地在墨硯裡磨墨。就那麼一不留神,外加一個不小心,那黑漆漆的墨汁全都濺到羽月夜還沒來得及換的龍袍上。
望著羽月夜瞬間拉長的臉,溪雲雪心裡嘆了口氣,原來研墨也是個技術活……
她撇撇嘴,從衣袖裡拿出絲帕,沾了點杯子裡的茶水給羽月夜擦拭身上的墨漬,其實她也不知怎麼會想起用水擦墨漬,要是一早就知道墨沾上水越暈染越大的話,打死她都不會幹這種有礙她水準的事。
羽月夜瞧著袖子上的那黑乎乎的點子越來越大,破為無語,沒辦法,溪雲雪說不得,罵不得,更打不得,她傷心,他就會心疼。
“算了,我去換件衣服吧……”羽月夜站起來,按住溪雲雪的手,語氣是多麼得委屈和迫不得已, 他不想眼睜睜地看著他的龍袍毀在溪雲雪的手裡。
“我、我陪你一起去吧……”溪雲雪心裡有些不安,畢竟自己是好心做了壞事。
羽月夜眼眸一亮,壞笑地望著侷促地溪雲雪,口氣曖昧地說,“你、確定、要跟我去?”
羽月夜那小聲調揚地,快要翹到天上去了。
溪雲雪看著羽月夜一臉猥瑣,小心肝顫了兩顫,本能地退後一步,頭搖得跟撥浪鼓一般,拒絕道,“還、還是算了。我、去泡茶……”
說完,溪雲雪便趕緊跑進了司茶房,她背靠著房門,小心臟鹿撞般,用冰涼的小手捂住泛著高溫的紅撲撲的臉蛋,想起羽月夜那一臉的無可奈何,她的嘴角揚起淺笑。
還未喘上一口氣,就聽到殿外一個嬌吟吟地女聲響起,“皇上,你好久都沒有去看過臣妾了……”
聲音熟悉,溪雲雪蹙緊了眉頭,把門開了一個小縫,從門縫裡偷望出去,只見那女子身子掛在羽月夜的身上,上下其手。
羽月夜背對著溪雲雪,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從他的饒有耐性的聲音裡聽出了無限的柔情,“才這幾日沒見,愛妃就如此想朕,朕要怎麼獎勵你呢?”
女子嬌嗔地半推半就道,“討厭,皇上自然知道臣妾想要什麼……”
溪雲雪咬著唇,眼睜睜地看著羽月夜橫抱起那女子,快步往內殿走去。溪雲雪的臉色在他們離開的那瞬間變得異常的蒼白,她忍著不讓淚水滴落下來,那女子就是她最信任的人,就是這麼勾引她的丈夫的……
第九十章 我懷了他的孩子
溪雲雪站在乾安宮前,望著那匾額,手緊緊地攥著裙子又撒開,深吸一口氣便將緊閉著的大門推開,她心中百味陳雜,但是有些事情她必須問清楚……
一小宮人看著溪雲雪一身宮女的打扮,眼睛長到了腦袋頂一般,不屑地將溪雲雪攔住,一邊推搡著溪雲雪將她趕出宮門外一邊道,“唉唉,你哪個宮的,誰讓你進來的,這貴地兒是你這個奴婢沒有同傳就隨便進的嗎?去去去,哪來的回哪兒去……”
溪雲雪被他推了個踉蹌,險些摔倒,幸好扶住了門框,才穩住了身子。瞧著這太監的倨傲模樣,應該是不知道她的身份吧?若知道里頭那位和她的關係匪淺,定不敢這麼無禮。
溪雲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