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女赤著纖足,裸著一雙粉藕似的玉臂,手腕腳踝都套著一串別緻的金鐲子,走起路來叮叮噹噹清脆悅耳。正是四暗天王之首……破戒那迦。
秘蝶戰士低聲稟道:“君上,就是這女人在林中襲擊屬下!”
傾城點了下頭,遣眾人退下,只留下那少女。迎上前去,笑吟吟的道:“那迦小姐,久違了。”
似笑非笑的白了他一眼,那迦幽幽的道:“看你沒精打采的,怕是不想見我吧?嘴上客氣,心裡包不準在想‘喲,這討厭的女妖精又來找麻煩了,可得快把她打發走才行’,是不是,嗯?”
傾城啼笑皆非,嘆了口氣,無可奈何的說:“在下本來準備了一肚子的想念,可又怕那迦小姐曉得後罵我自做多情,只好忍著不說。想不到反而遭埋怨,你說冤是不冤。”
破戒那迦格格嬌笑,嬌嗔道:“甜言蜜語,油嘴滑舌!還敢喊冤,我看你是討打。”
看著她嬌憨的笑靨,傾城心情稍稍好轉,也不反駁,只是抿嘴微笑。那迦的目光被他美倫美煥的笑容吸引,偷偷瞟了幾眼,不禁砰然心動,一抹羞紅自耳根泛起,恍若淡淡的胭脂。那欲喜還羞的俏模樣,看得傾城暗呼過癮,笑容也更加燦爛。破戒那迦還當被他看穿女兒家的心事,又羞又窘,恨恨的嗔道:“剛才愁眉苦臉,現在又一臉賊笑,真是大傻瓜!”
收斂笑容,傾城好整以暇的答道:“剛才愁眉苦臉,是因為苦海無邊;如今大慈大悲的龍女小姐前來普鍍,在下心裡歡喜,自然要笑。那迦小姐肯指點迷津,在下當什麼瓜都行。”
“我勸你還是回頭是岸為妙。”
“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
忿忿的瞪了他良久,那迦忽的撲哧一笑,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中閃出毅然的神采。“跟我來!”說罷徑自出洞。
來到那片樹林前,破戒那迦停下腳步,轉身招手道:“過來。”
傾城狐疑的走到她身旁,金光一閃,手腕上被套上了一枚鐲子。
“這是我們龍族的法寶,名叫千里……呃……姻緣鐲”,含糊的帶過“姻緣”二字,破戒那迦又說:“我們各帶一隻,若是不小心在陣中失散,只要一念咒文,鐲子就會指示對方的位置。”說著晃晃左腕,果然戴了一隻相同樣式的鐲子。
“此陣名曰‘八陣圖’,乃是東方青龍大陸上古流傳下來的仙術,若是不曉得出陣之法,就算你有千軍萬馬也闖不出去!”掃了眼廿八暗天使,接著說道:“所以,你的人就不用進陣了,我可不擔保有否三長兩短。至於你嘛,爛命一條,若是不怕死,就跟本姑娘闖一闖罷!”說罷昂首進陣。
傾城下令暗天使原地待命,匆匆跟進陣內,七拐八拐,只覺得前方一亮,一條大河橫亙在眼前,濤聲震天,水流湍急,一無橋樑二無船舶,欲渡無門。
正手足無措,右腕突得一緊,手臂不由自主的抬起來,指向水流正中的一點。傾城略一猶豫,終於決定相信“千里姻緣鐲”,閉上眼睛,縱身跳向河中。雙腳剛一離地,耳畔傳來風過樹林的呼呼聲,眼前幻像全消,一棵大樹憑空出現在正前方,砰的一聲,撞在樹上。眼冒金星,鼻子也痠疼難忍。
幸災樂禍的輕笑自耳畔響起,破戒那迦扶著他在樹前坐下,柔聲道:“傻小子,跳那麼大力幹嘛?若非我及時躲開,真被你一頭撞死!瞧你,眼淚都流出來了。疼的很厲害吧?我幫你揉揉。”
額頭一涼,一支柔若無骨的小手輕輕撫弄著前額,說不出的舒服。一面揉著,破戒那迦還在他額前呵氣,如蘭如麝的香風拂起髮絲,麻酥酥的感覺從臉頰長一智癢到心裡,傾城忍不住呵呵笑了起來,抓住破戒那迦的手連聲告饒:“好癢,好癢啊!不是頭……頭沒撞到……是鼻子,嘿,幫我揉揉鼻子。”說罷迷起眼睛,作出副陶醉相。
破戒那迦羞氣交集,嗔道:“怎麼不撞死你!”恨恨的摔開手,徑直走開,臉上卻掛著釋然的笑容。方才傾城根據“千里姻緣鐲”尋找她,破戒那迦看得一清二楚,對於本是敵人的她,傾城付之以毫無芥蒂的信任,破戒那迦大感欣慰。對於自己的選擇,也不再存有絲毫猶豫。
出了八陣圖,兩人來到一口古井前。井外設有魔法陣,正吸納來八黃泉的陰魂。一縷日華斜斜射進井內,膠著而透明的陰邪之氣,正隨著日光緩緩注入井口。傾城方要上前,卻被破戒那迦拉到一旁。垂首低吟,片刻後一咬銀牙,毅然抬起頭來,方要說話,卻被傾城抬手按住櫻唇。
“不用多說,在下答應就是。”
微微一愕,破戒那迦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