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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部分

看到了前所未有的豪情,難怪他能生出春江冷那樣的兒子,老頭兒骨子裡還是有血性的。

傾城還有最有一句話,他低下頭,悠悠的說:“王爺,你知道嗎,有時候我很痛恨你,有時候卻覺得你很可親,象父親……”

春江飛鴻感到心中刺痛難當,情不自禁的上前一步,用力擁抱那孩子。

“既然春江飛鴻已經不再追問女兒下落,為什麼非得逼迫他寫下脫離關係的契約?藉機拉攏他不是更有利?”

“你以為,我會容忍春江飛鴻活下去?”唇角一挑,冷洌而優美的微笑在他面前綻放。“別忘了宇明公的仇……”

春江飛鴻下野,帝都城恢復了平靜,傾城繼任帝國樞機左卿,成了當之無愧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可他並不開心,甚至開始懷疑成功。他成了帝國政府的首領,可他卻由衷的感到孤獨與恐懼,他嗅到自己成了一個巨大陰謀的局外人,他被陰謀者牽著鼻子登上權利頂峰,高出不勝寒,黑暗中有無數雙惡意的眸子在窺伺。傾城知道爬得越高摔得越慘,他開始憂慮。

秋風帶來了蕭索的氣息,也帶來了不祥的預兆,他在風中獨自沉思,春江飛鴻下野之謎沒有得出答案,孤獨的況味卻自心中升起,催促他去尋找朋友們。

傾城連夜請來艾爾將軍,想就春江飛鴻下野一事聽聽他的看法,“北伐”戰場上立下汗馬功勞的老將軍進門後劇烈的咳嗽起來,傾城忙請他入座,親手奉上熱茶。

艾爾將軍沒有接茶碗,從不在人前炫耀的他輕輕解開大氅,並不脫下,指著胸口告訴傾城:“這裡總共埋著四根箭鏃,拔一箭,折十年陽壽呵。”邊關的朔月,沙場的風霜,四十年的征戰在他身上留下四處箭創。

“年輕時候沒把它們當回事,老了,就該還少年欠下的債了。”老將軍語重心長的說。

這話打亂了傾城的心思,一時無語。等他想開口時,艾爾將軍彷彿自言自語的說:“君上來帝都差不多也有三年了,可還記得當年的心情?”

“今是昨非,當年的我已經不在了。”

艾爾微微一笑,淡淡的說:“君上就快長大了。”

“究竟還差多少年?”傾城固執的追問。

艾爾沉吟片刻,突兀的說:“君上今年也有二十一了吧?如此算來,水月郡王也差不多二十六了。你知道嗎?一過了二十大關,姑娘、小夥兒就都開始著急了。”

傾城一笑:“女人急年華,男人急名利,歲月如刀,刀刀催人老,怎能不急。”艾爾將軍不再像往常那樣稱水月為公主,改口為“郡王”。這到底意味著什麼呢?傾城想不通。

艾爾又說:“水月郡王是個好強的姑娘,她要年輕,同時也要功名。”

傾城嘆道:“而且她已經全都得到了,實在是個了不起的人呢。”

艾爾搖頭道:“我可不這麼想,二十六歲的女子,無論如何也不算年輕了,而且她現在畢竟還不是皇帝。”

傾城徐徐抬頭,眼眸由藍轉紅,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就算是水月殿下,那皇帝的寶座,也不是想坐就能坐的。”

“假如有了君上襄助呢?”艾爾上前一步,虎目炯炯凝視著傾城。

傾城明白,決斷的時刻終於到了。“我不會幫水月殿下攻打帝國。”回望艾爾的凝視,傾城堅定的說:“我也不會允許帝國入侵鳳凰城。只要葉傾城一天還活著,就要天下太平一天!”

“好孩子……”艾爾喟然一嘆,臉上現出不知是欣慰還是悲辛的笑容。

“可是,你想要的和平,水月殿下不一定想要啊。”艾爾走後,夜半來訪的蕭紅淚對傾城自以為兩全其美的答案提出了懷疑。

“假如水月殿下一意孤行,又豈是別人能勸得了的?那時候你到底會投向哪方陣營呢?”作為女人,蕭紅淚說出來的話顯然比艾爾更現實,也更不留餘地。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傾城靠坐在藤椅裡,身子開起來分外的小,臉頰在燈光下泛著半透明的光暈,漆了一層悒鬱的水痕,若有若無。

“我和水月,就像一對手牽著手來到海灘玩耍的孩童。水月圈出一片平整的沙灘,把大塊的石頭都丟開,然後讓我堆一個城堡,她說,等你堆好了城堡,我就招來潮水,把它帶走。我高高興興的開始了這件工作,一絲不苟的完成了道道工序,可是,但我完成了城堡,卻發現自己已經不能容忍潮水把它帶走了……”

“決斷力。你需要決斷力。”聽完傾城夢囈般的敘述,蕭紅淚沉靜